“任兄,你想要找什么书?”
贺隰见任远在书架上挑选书籍,便上前去帮他,他摆手笑道:“可能是我来晚了,那本《荀公曾文集》应该被别人借走了。”
贺隰回想了一下,又道:“在你来之前,蒯错带着一位友人进来借阅书籍,我并不认识那个人,只是听蒯错叫他费兄。”
任远笑了笑:“大概就是被这位费兄借走了。”
延熹里蒯府,蒯错正在书房看一幅旧画,画上女郎的容颜有些像雨轻,不过没有雨轻五官精致,更没有雨轻出尘的气质,她正是蒯错的表妹阿舞。
室内有个炭盆,蒯错毫不犹豫的把那幅画扔进炭盆中,沉吟道:“旧人已去,再留恋也没有什么意义。”
桌上还有一幅尚未完成的画作,画中人却是雨轻。蒯错将这幅画轻轻卷起来,放入画缸中。
王士文的府邸也在延熹里,傍晚他和蒯错一起去了菊下楼,用过饭后就来蒯府看那匹受伤的骏马,在前一阵子赛马比赛上,蒯错的马匹受了点伤,王士文还专门请来了马医给它诊治。
书童晨凫在旁研磨,轻声问道:“子猷小郎君,你为何要把那件龟游荷叶纹玉饰送给费谞?”
蒯错抚了抚左伯纸,笑道:“听说费兄早前把自己最喜爱的绿毛龟送给了武辽,我送给他这件玉饰,也可以帮他避邪。”
“避什么邪,你何时也信这些了?”
这时王士文大步流星走进来,说道:“我看今日白龙好多了。”
白龙是大宛进献的良驹,司马衷赏赐给了蒯错,引起郭晟的嫉妒,白龙之所以会受伤也是因为郭晟在比赛时暗中使了坏。
眼下各州郡都在忙于清定之事,御史台也要监督大小中正以及吏部官员,蒯错近日也上奏弹劾了青州东莱和长广郡中正贪图贿赂,定品不实,殿中侍御史殷浑认为青州大中正解结有失察之过,应当罢免解结的官职,但贾南风没有应允。
解系和解结兄弟都是张华的门生故吏,殷浑与赵王次子司马馥交好,早年赵王与解系有旧怨,想借机把解系的弟弟解结排挤出朝廷。
青州那边局势复杂,高密王只是被召回洛阳,并未论罪,贾南风对此事轻拿轻放,还是想给司马宗室留点面子,毕竟东瀛公司马腾的事情刚过去没多久,有些事也只能暂且搁下。
“明日我打算去一趟竹林寺,士文兄陪我一起去吧。”
“你怎么突然想去竹林寺了?”
“前日任远对我说去竹林寺祈福很灵验,嵇绍刚到洛阳谋职时就去了竹林寺,那里的智永禅师善书,我也正想去拜访一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