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书记,庄书记,杨铃看病的钱就是她帮着筹齐的。”牛先慧说。
杨五这才站起身,向枣儿点点头,说“谢谢庄书记,你救了我的孩子,我要报答你。”
杨五进屋拉开拉杆箱,从里面拿出一个红包,塞到枣儿手里,“一点心意,不成敬意。”
杨五在外头闯荡了四五年,说话行事的作派已经完全不像朵山人了。
枣儿把红包搁在桌上,说“五叔,你小看枣儿了,我帮杨铃筹钱治病可不是图你的报答。”
“我从不欠别人的人情。”杨五再次把红包塞到枣儿手上。
“你不欠我的,欠五婶的,自从杨铃得病后,她都快急疯了……还差一点跳了清风崖。”
“为了自己的孩子,不存在欠不欠的,我要是在家,卖肾也得救儿子。”杨五面无表情地说。
“一日夫妻百日恩,你真要抛弃五婶吗?”
“这是我的私事。”
“我明白,可我忍不住要多几句嘴,是人都有犯错的时候,五婶以前是有不对的地方,她改了呀,知错能改就说明……”
“杀人犯要是说自己知道错了,将来能改好,就不用判死刑吗?”
这句话让枣儿无言以对,不由看了一眼可怜巴巴的牛先慧。
牛先慧瘫倒在地,放声大哭起来,边哭边拍着地板说“我不是人,我以前是让魔鬼攫住了心……老五,一命抵一命,你杀了我吧!”
“你的命不值钱。”杨五不为所动,冷冷地说。
杨铃听见母亲的哭声,走到屋门口看了一眼,说了声“鳄鱼的眼泪。”然后遥控着玩具汽车接着玩去了。
小小年纪的杨铃,竟然冒出这样一句话。惊得枣儿目瞪口呆,站在杨家的屋子里,心里感到一阵阵发冷。
什么样的家庭造就什么样的孩子。
杨铃的冷漠,正是牛先慧先前的种种恶行造成的,如果他们这个家再散了,谁来拯救杨铃受伤的心灵。
枣儿琢磨着,或许从孩子的身心健康方面入手,可以打动杨五,劝他打消离婚的念头。
她还没想好措辞,牛先慧已经从地上一跃而起,冲进了卧室,接着反手插上了门。
枣儿觉察出牛先慧的反常,赶紧敲门,“五婶,你要干什么,快开门!”
卧室里没有回应。
“五婶,开门……”枣儿冲着卧室喊完又对杨五说“五叔,你快把门砸开,五婶别想不开……”
杨五竟然诧异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