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色雾蒙蒙的,阿依慕刚从床上迷迷糊糊醒过来,就看见一只小巧玲珑的红色雀隼正立在床头。
一只娇小白嫩的手掌从被窝里伸出来,接住了雀隼从嘴里掉下来的纸条。揉了揉有些酸疼的太阳穴,阿依慕展开纸条快速扫过几眼。内容与她所料不差,只是到如今这时候才把消息递过来速度有些慢了,导致她给父汗写回禀折子时很是费心周折了一番。
阿依慕从床头的小抽屉里翻出来小小一粒红宝石,塞进了雀隼爪旁的小信筒里,这代表她对办事的人略有不满,要给予轻惩的意思。游隼啄了啄阿依慕的手指,展开翅膀从窗边飞走了。
其实早在安平失踪当日阿依慕就感觉哪里不对劲,大妃和巴图尔的反应愤怒有余,惊诧不足,让她不得不怀疑他们在这次事件里所扮演的角色。将她引到玉川山无非两种目的,要么冲着她来,要么冲着玉川山的秘密去。所以她到达玉川山的当夜就派了亲信副统领先走一步到达玉洞峡,就是想引蛇出洞,看看尉迟族的反应。
只是那边的消息迟迟不来,昨夜又有了那挂牌的事,她不禁怀疑他们的目的无关玉川山,就是冲着自己来的,没想到今早消息倒是到了,他们果然有了动作。无妨,总归他们心里有鬼,心里有鬼,就别怕鬼来敲门!
把纸条捏成一团扔进旁边就要燃尽的安息香里,阿依慕唤了哈桑进来更衣洗漱。
于祜惯例,王子公主们到了十二岁上就会出去分家别住了,阿依慕得宠,分的住处就在王宫旁边,不过一刻钟,她就已经进了宫内,向着大汗的寝宫走去——还未到议事时间,父汗应当正在用早膳。
远远的,大汗身边的侍从东里先就笑呵呵地迎了上来。东里先是从小伴着大汗长大的,在这宫里就属他最了解大汗的心思,虽说身份是个下人,但是满宫里的主子不仅不敢得罪,还要抓着机会讨好他。
“公主来啦,大汗正在长阳宫里等着公主呢。”
阿依慕停了脚步,奇异道,“长阳宫?”那不就是大妃的宫殿么,大妃早就不得宠爱了,父汗怎么去了她宫里过夜。
“正是,”不用阿依慕问,东里先就主动解释道,“昨儿是十四公主的生辰,公主软磨硬泡请了大汗去大妃宫里吃酒,夜深了,大汗和公主就都歇在长阳宫里了。”
原来如此,阿依慕却突然想起一事,恍惚记得玛依努尔与乌依古是同一日生辰,这么说昨日也是乌依古的生辰了,待了了这件事,回去也该补份贺礼给他。
一边想着,一边抬步跟着东里先向东边走去,嘴里笑道,“父汗也不是年轻时候了,大人也该劝劝父汗,不好再这么宴饮到深夜了。”
“哎呦,公主说的也是奴才心里想的呀,不过大汗好些年没给十四公主过生辰了,公主高兴得厉害,才哄着大汗多喝了些。”
原来还有这个原委,阿依慕心里一动,玛依努尔撒起娇来是有一副好本事的,想来昨天是把全身力气都使出来了。她面上还是浅笑着说,“父汗爱重十四妹。”
东里先笑着点了点头,没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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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阳宫内
“欸,轻点。你们几个笨手笨脚的!”
“父汗爱吃这个,多拿些来。”
“父汗昨日饮酒了,新上的酸奶放到前面来。”
玛依努尔正在外间忙忙碌碌地筹备早膳,大妃从内室里掀帘出来,脸上带着疲惫之色,眼眶下面泛着乌青。
“母妃母妃,您没事吧?”玛依努尔连忙奔过去。
“人果然不能不服老啊,陪你们父女俩喝到夜半,母妃也是有点受不住了。”
但是值得!只要一想到阿依慕一会儿的下场,大妃心里就觉得痛快。大汗偏袒那个贱丫头不是一日两日了,好在这次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