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他走了。
投降了,撤退了。
这蓄势已久的反击重拳,无处可击了。
封德彝顺势就弹劾秦琅,目无天子云云,一口气就数落了秦琅十几条大罪,恨不得现在就让皇帝将他抓过来砍了。
王珪等也紧跟着弹劾。
可是原本怒气冲冲的皇帝在听了这些弹劾之后,却慢慢平静了下来了。
他们还在那些喋喋不休,李世民却已经袖袍一甩,黑着脸站起来一脚踹翻御案后走了。
这下封德彝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秦琅说走就走,现在皇帝又来这一出?
长孙无忌、房玄龄等也二话不说的就起身走了。
封德彝等人在殿中面面相觑。
秦琅出了皇宫后,先回平康坊跟玉箫他们打了个招呼,然后就带上阿黄出了长安城,直奔三原。
李世民听完百骑司统领李君羡的奏报后,只是回了个哦字,然后就没有下言了。
皇帝独自坐在御书房,闭目沉思,谁也不得打扰,一呆就是半天。
皇帝召房玄龄、杜如晦、长孙无忌三位心腹密议许久,谁也不知道皇帝与他们谈了什么。
渭河北岸,咸阳。
秦琅看着渭北湿地,沿河岸是一望无际的温地草泽,芦苇丛生,水泊遍地,秋天的时候,这里到处都是肥美的鸭子,是京师贵族们常来射猎的地方。
但是现在,这里一片枯黄,满是萧瑟。
渭河上的冰还没有解冻,温地还是枯水期。
随便一估摸着,这都是数万亩地啊,一块未开发的处女地。
北周隋朝时对这片地方其实有过些开发,但是隋末战争,把这里又打回了原始状态了。
因为地势低洼,又临近渭河等几条河,一旦汛期,水势大涨,而南岸高,北岸,尤其是咸阳这段地势低洼,于是水便都往这边泛,一年要淹上数次。
“三郎,咱就这样跑出来,没事?”
秦琅笑了笑,皇帝并没有派人来追,也没来问罪,就足以说明很多问题了。
他该说的都说了,继续跟朝堂上诸公溅口水毫无意义,现在他一走,其实倒是以进为退了,主动权掌握在皇帝手里。
如何选择也都是皇帝的事了。
他就是个马前卒,一过河,再沉底,就没什么用了。
他冲完这一波,也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阿黄撇撇嘴,“其实我觉得三郎你这次步子迈的太大了些,征盐税就征盐税嘛,好好的又要去改什么租庸调,这是基本国制,哪能轻易改的了的。再说了,改那玩意做什么呢,咱好好的那是不课户,你这一改,咱家六万多亩地,一年就要纳一千多石粮,还要纳几百匹绢呢,年复一年的,这得出多少啊。”
秦琅一笑,是啊,连阿黄都这样想,谁又愿意支持他呢。
自己确实是有些闲的没事干,非要去捅这马蜂窝。历史上李世民没有自己,没有搞这劳什子改革,人家不也一样英明伟大,照样是天可汗吗?
自己这吃饱了撑的,非要站到整个士族官僚集团的对立面去?
这是不怕死还是嫌命长?
“阿黄,你说的对,我是有些自不量力,有些过头了。从今天起,咱们就不管这些了,年也过完了,咱们准备种树养猪去!”
“不回长安了?”
“暂时不回了,反正我这次捅的窟窿很大,估计一时半会京城也平息不了,所以还是远离为好。”
“阿黄啊,你看这地不错啊。”
“三郎不会又想买这地吧?”
“我们前些日子制糖不是赚了一笔嘛,大约三千来贯?”
“差不多吧,现在每日还有进账,但原料紧缺,所以脱色提练的糖不多。”
三千多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