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琅就坐在那里,直到阿侬来到了他的面前。
“茶刚煮好,要来一杯吗?”秦琅问。
阿侬也有些好奇的打量着这位比自己还年轻许多的卫国公,他是这般的年轻,远远出乎自己的意料,本以为这应当是位高大魁梧,满脸络腮胡,语言粗鲁蛮横又强势的男子。
谁知,对方居然这么俊秀,而且声音亲切,态度礼貌,这一下子就让她有了不少好感,也缓解了许多紧张的情绪。
阿黄给她端来一条马札。
阿侬看到这马脸一样的男子那猥琐的笑容,不由的皱眉。
秦琅煮好水,把西湖龙井放入杯中,为了装逼,秦琅故意用了一套玻璃茶具,这种玻璃茶具可是极为珍贵的,虽然说早就有了琉璃,但琉璃比起玻璃来通透性太差。
秦琅虽说也懂点玻璃的烧制原理,也很早就开始投钱请工匠在定向研究,可真正要烧出好的玻璃来可不容易,既要通透还得没气泡,非常难。仅仅一个气泡问题,就困扰了工匠们无数时间。
一次次的研究改进,技术是慢慢成熟了,也得到了一些成品,可大多都有瑕疵,无数瑕疵品中,才能得到一两个完好的。
澄清透明无瑕,虽然说跟玉跟琉璃相比,各有不同,但在没有见识过这种玻璃的人眼里,无疑这是相当震撼的东西。
秦琅泡茶的动作娴熟而优美,那干净纤长的手指,那娴熟而又温柔的动作。
烧沸的水注入玻璃茶壶,绿茶在其中上下翻滚,慢慢舒张开来。
秦琅把那变成淡黄的第一遍茶水拿来洗了几个澄清透彻的茶杯,然后再冲第二遍,等一会时间,茶水变的十分好看时,再倒入茶杯。
一杯淡黄的茶水送到阿侬面前。
阿侬这才从那赏心悦目的动作中回过神来。
说了声谢谢,接过茶要喝。
“小心烫嘴!”秦琅提醒。
“谢卫公提醒。”阿侬闻了闻茶香,然后放下杯子,“真香。”
“这是最好的西湖龙井绿茶,这一杯茶,在长安可遇不可求,有价无市,有人十两黄金求一杯,一两茶,能卖百两金。”秦琅淡淡道。
阿侬愣了下。
难以想象这茶居然能卖这么贵,百两金一两茶,那这茶叶岂不比黄金还贵重百倍?
这茶叶比黄金做的还值钱啊。
那马脸在旁边依然十分猥琐,“最好的西湖龙井茶树,只有三棵,不过整个西湖的龙井茶树,其实都是我家三郎的。其实除了西湖龙井,现在天下有售的绿茶、红茶,一半以上都是我们秦家茶园茶庄产的。”
这下阿侬对这位卫国公越发惊叹了,看来对方不缺钱了,自己这价值五千贯的礼物,白准备了。
阿侬又瞧了瞧秦琅身后的甲士。
岭南很少见的铁甲骑兵,成排成列的甲骑,这是任何一家溪垌都不可能拿的出来的,金鸡垌也有骑士,但他们的马都是些矮马,也不会有马甲。就算是骑士,也多只是骑马代步而已。
果然是中原铁骑!
秦琅顺着她的目光看到自家的骑士,笑道,“这里有五百甲骑,其中二百是我秦琅的亲军骑兵,有三百是我秦琅的牙兵帐内府骑士。他们有的来自草原突厥,曾是突厥大汗的附离狼卫,也有的来自于塞北的靺鞨或是契丹、库莫奚、铁勒等马背民族,他们天生就是骑兵,打小在马背上长大,弓马娴熟,甚至可以在马上不吃不喝半个月。”
阿侬心惊。
“卫公的部下真是威武!”
秦琅端起茶杯,轻抿一口。
“我打算把这门关改为镇南关,这门关附近设个门县,就委你为门县令如何?”
“我只是一妇人。”
“妇人又如何?陛下不久前也刚刚追封冯盎祖母冯老夫人为侯爵,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