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也只是需要一个理由而已。
威宁划入黔中道后,便将成为黔中道突入云南道的一个钉子,三面皆是云南道的州县。
而秦琅给这个威宁州划出的界线,是西以牛栏江为界,牛栏江是金沙江的支流,到了牛栏江畔,实际上就已经是控制了黔滇的一条重要门户通道。
把门安在黔中这边,对于进一步削弱乌蛮,并打压爨氏,有很好的作用。
从威宁州沿三岔河而下,汇入鸭池河,可直抵播州(遵义),而威宁直抵牛栏江畔,可通过牛栏江汇入金沙江,直下曲靖(昭通),也可南通南宁州(曲靖)。
这个位置可是精心考量过的,尤其是若细看这威宁的沙盘,还能发现,这里是一片难得的四面开阔平坦的坝子,完全能够筑城屯田的,且能供应的起很多兵马,筑一座城关,不仅能联通滇黔,而且有助于对滇东地区的控制,对乌蛮的威慑。
“既然这个威宁如此重要,那不是更应当派一位咱们自己人过去吗?”
老贾笑笑。
“谢元深在应州,那是呼风唤雨一呼百应,毕竟家族几百年经营了。可他到了威宁州还能如何吗?他拿什么来号令威宁,你们可别忘记了,就算乌撒蛮首领而死,可这边依然是以乌撒为主的各乌蛮部落聚居区,除了乌撒,还有卢鹿部等大小诸部。”
谢元深就算从应州带些人马过去,也必须得依靠着朝廷授予的官职威信才能号令的了乌蛮各部,甚至光靠自己也不行,他肯定也需要朝廷在威宁设军屯兵驻守,这才有可能震慑的住那些蛮部。
“谢元深是第一个攻入乌撒大寨的,也逼死了乌撒首领,所以这仇是结下了的,让谢来做刺史,可利用他谢家在南中的名声和实力,也正好削弱应州的谢氏实力,朝廷一石二鸟,拿下两州,岂不正好?”
这番分析很透彻,几位年轻的参军们恍然大悟,齐叹姜还是老的辣。
秦琅指着地图,“威宁州划入黔中道,西以牛栏江为界。北面的播州也应当重新调整一下与滇地的边界,便以曲水为界(赤水河),曲水河以东划属黔中道,归播州。”
这一划,又把好大一块地划出去了。
“剑南道与云南道便以泸水为界,南北划分!”
泸水,便是金沙江,上游称为磨些江。
秦琅的这个划分,基本上与后世的川滇黔的界线差不多。
“何不干脆把乌蒙山全都划入黔地?”一名年轻参军问。
秦琅道,“乌蒙山实际上并不是一座山脉,他跟秦岭、大娄山等不同,乌蒙山实际上是三座大山,凑的很近,北到南并列的。”
乌蒙山区很大,所以才有了乌蒙三十七蛮部,北起昭通、镇雄,南到威宁、宣威,横跨滇东黔西诸地,地域广阔,蛮族林立。
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这片大山区分开来,分别由云南和黔中各管一座,然后再以中间的为界,分管两面。
这样一来,也是让乌蛮诸蛮以后很难再整合成一个势力。
甚至原本北面的一些乌蛮,以后也归剑南道的卢、戎、嘉几州管辖,通过这样重新调整区划,把原来一个完整的乌蒙山区诸蛮部,打散,分属三道的七八个州来管。
一道管一片,一州管几蛮,相对来说,肯定控制能力要强许多。
有些强迫症的一位参军,看着新调整后的蜀滇黔三道的界线,犬牙交错,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十分难受。
他指着蜀滇的界线,“要不把西宁州划给云南道,要么就把曲靖二州划归剑南道啊,这样多别扭?”
老贾瞪了他一眼。
“贾老,难道我又说错了?”
“当然,大错特错矣。”
“可曲靖等州,原本不就是由戎州所领吗?如今直接划入剑南道也没错吧?”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