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十年,冬。
太子承乾在青海湖畔海晏堡召开紧急军事会议。
诸将奉命前来,坐在生着几盆炭火满帐温暖如春的帐中,却都心思各异。席君买刚被五花大绑的免去军职关押,大家都不知道这位太子爷又要瞎折腾什么了。
可有席君买的前车之鉴,诸将也不好强出头硬劝。
承乾换了一身铠甲入帐,右手捧着凤翅金盔,左手按着腰间大剑,脚步沉稳,身上的铁甲锵锵作响,而做为行军大总管的侯君集却跟着太子亦步亦趋,反倒有如一个侍卫般,甚至脸上还有些茫然。
这番模样,看的诸将是暗暗鄙夷。
承乾走到帐中,挥手。
两名旅贲校尉拿了一卷羊皮地图进来,摊开。
诸将好奇的打量。
承乾站在诸将面前,自信满满的说道,“自从当初秦琅率陇右军转战千里,大破吐谷浑军,槊挑伏允老贼以来,吐谷浑的脊梁就被我大唐打断了,之后这几年,我大唐向西拓地三百里,沿边置镇戍边军十八个,特别是赤岭一带,打造了一条不是长城的长城,吐谷浑再不能越过赤岭,深入陇右劫掠了!”
“然而,吐谷浑人做贼成性,叛服不常,慕容伏允死后,慕容顺虽对朝廷恭顺,可其在吐谷浑国内素无威信,在吐蕃丑虏的煽动挑拨之下,慕容承杀兄叛唐,对大唐边境再次攻击!”
“事实表明,当年秦琅的判断是对的,吐谷浑就不该留着,一天不灭,大唐的西北边陲就一天不得安宁,甚至还会严重危及到大唐通往西域的丝绸之路,以及大唐对诸羌的统治。”
“现在,慕容承纠集狂妄的吐谷浑叛军,试图再次挑衅大唐,这绝不能容忍。有人说孤越权指挥,有人说孤不懂打仗,有人说孤在拿军国大事当儿戏,还有人说孤是要葬送十万将士儿郎的性命,拿大唐国运开玩笑!”
承乾拍掌。
“说的好,虽然这些并不是事实,但孤很赞赏这位将军的忠肝义胆,赞赏他敢站出来说话的勇气,虽然他说的不对,可却是对大唐好,所以,孤要赏他。”
“来人,请席都督前来。”
席君买被带来,还一头雾水,甚至身上还绑着牛筋索。
承乾拔剑上前。
席君买挺起胸膛,梗起脖子,眼睛都没眨一下。
剑落。
牛筋索挑断。
承乾还剑入鞘,拉着席君买走到帐中上首。
“席将军不愧是我老师卫公曾经极为赏识的勇将,也不愧我父皇曾经点评说年轻一代将军中的佼佼者,不仅打仗勇猛,而且更难得的是这一份忠贞炽热之心,满帐诸将,唯有席都督最是忠心耿耿,敢言直谏,殊为可嘉!”
“来,孤为将军倒一杯酒,暖一下身子。”
席君买看着承乾双手递来的一杯温酒,疑惑的说不出话来。
“将军,请喝。”
“殿下要杀要刮悉听尊便,席某不甘受辱!”
“将军误会了,孤是真心感激将军的一番忠心,先喝了这杯酒,听孤慢慢道来!”
席君买半信半疑,硬着头皮把酒一仰而尽。
“现在,慕容承在跟孤玩捉迷藏,孤便也陪他玩会,这一路上来,孤一直在陪他玩。”
·······
席君买满眼震惊,高侃等诸将也都是一脸惊讶。
细封步赖、拓跋赤辞这些胡蛮酋们更是震惊万分。
“哈哈哈,你们都如此震惊,那说明慕容承也肯定料不到,这正是出奇不意。”
承乾有些得意。
“孤虽然以前未统过兵打过仗,但可是跟卫公学的兵法,得他亲身传授,东宫的旅贲军也不是样子货,这个梁建方等几位将军都知道,那是实打实严格训练过的,经常有实战演练,相互对抗,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