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帐军议结束,秦琅回到自己的营帐。
做为随军的宰相,秦琅的营帐就在御营,距离皇帝御帐倒不远,帐篷也挺大,里面铺着毡毯,炉子、水壶等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一张卧榻。
帐篷很大,里面生起炉子倒是十分温暖。
架上广州佛山产的铁水壶,然后把宜兴紫砂茶具摆上,另一个炉子上再坐一口铁锅,炖上羊蝎子。
“三郎倒是好享受!”
怀化郡王秦国忠领着兄弟子侄几个进来。
“社尔拜见太尉!”
怀德郡王李社尔对秦琅叉手拜见,倒是显得比较生份,这位是秦国忠的亲兄弟,都是突厥处罗可汗之子,当年兄弟俩个一镇河套,一镇漠北。后来郁射设拜秦琼为义父,请归附大唐,社尔则是后来远走西域,再后来由兄弟联络归附大唐,得赐国姓,赐封郡王,尚公主。
兄弟俩个突厥处罗可汗之子,如今却都抛弃了阿史那这个金狼王姓,一个姓秦一个姓李,都尚了公主,封了郡王,当了大将军,也算是阿史那家族里混的最好的了。
不过相比起秦国忠跟秦琅关系密切,社尔倒与秦家比较生疏,他以前也一直镇守在西域。
“都坐,随意一些。”
秦琅跟秦国忠是义兄弟相称,便也称社尔一声兄长,社尔连称不敢。
“那我称郡王姑父?”秦琅笑称。
社尔连忙摆手,社尔兄弟俩皆尚的是大唐的长公主,秦琅却是尚皇帝之女,所以从这边论的话,两人是秦琅的妻姑父,而若是从秦国忠拜秦琼为义父这边论,大家又当称义兄弟。
不过社尔说还是当尊卑有别,虽然他爵位比秦琅高,但人家秦琅是宰相是太尉,自然是秦琅更尊的。
“三郎你别理会他,这家伙就是太死板,咱们那是一家人,如今同在军中,却不好意思多走动,太失礼了,今天就是带他过来这蹭吃蹭喝的。”秦国忠倒是向来脸皮厚。
这家伙几年不见,倒好像是又长胖了一圈,如今胖的真跟一座山一样。可看他样子,倒是气色很好,不得不说这草原金狼家族的人还是天生体格很棒的。
人家起码五六百斤的人了,可居然骑马射箭样样娴熟,这让他想到了后世脚盆国的相扑手,那些胖的跟山一样,只穿条兜档布的家伙,总觉得会很笨拙,可事实上人家能跑能跳,不仅不需要专门的人帮忙擦屁股,人家甚至能后空翻呢。
秦国忠就是这么一个灵活的胖子。
据说这家伙最大的爱好就是吃喝和女色,每天得吃一只羊羔,每晚得御一女。
一想到一位娇嫩的小娘,被这几百斤的大胖子压在身下的情景,秦琅都不由的感慨。
但不得不说的是,秦国忠这人自认了秦琼当义父后,跟秦家的关系确实是好,哪怕秦琼已经病逝,可秦国忠也一直认秦琅这个义弟为秦家家主。
秦国忠前些年被皇帝扶为东突厥大汗,但这家伙也精明着,皇帝让他率突厥部众重返漠北,再建汗庭。可是这家伙就故意在漠南阴山边境上磨蹭着。
一直在那磨蹭,反正我就不进去。
秦琅知道这家伙外表看似粗豪,其实十分精明,皇帝让他去漠北当大汗,这看着好像是好事,但真离开了大唐回到漠北,不说得面对如今的漠北霸主薛延陀,而且真脱离了大唐并不是好事。
他深知自己的斤两,也知道今日的东突厥早非他日可比,所以很识趣的没有那些不该有的野心想法。
在漠南磨蹭了多年之后,他也成功的让大唐了解了他的忠心,所以如今大唐正式罢废了东突厥,也去除了他的汗号,这家伙不仅没半点不高兴,反而异常高兴呢。
没了东突厥,他也就彻底的融入了大唐,从此不再是个外人了。
空有名号的东突厥大汗,哪有大唐的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