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父丁忧守丧三年,不得任官。
“郭公与我秦家当年都是瓦岗同袍,这次为国捐躯,朝廷定要为郭公复仇,本来我应当劝你们留在家照顾母亲姐妹们,但我无法拒绝你们的请求,准备一下,明天便去秦俊军中,同往西域吧。”
郭孝恪的妻妾女儿们,对兄弟俩的决定也都是支持的。
秦琅递上一道诏敕,中书省草诏,门下省发出,政事堂相公署名盖印的。
追封郭孝恪为安西大都督、安国公、辅国大将军,追封郭待诏为北庭都督、阳翟郡公、冠军大将军。
郭孝恪谥号忠烈,郭待诏谥号壮。
郭孝恪的安国公爵位由次子郭待封袭封,郭待诏的阳翟郡公爵位由其嫡长子承袭。
郭待封虽是将门子弟,但却兼习文,并且在上一科的科举中与张九龄等同考中进士,如今是弘文馆的校书郎。
秦琅答应给郭待封安排一个参军,让他在秦俊帐下听令。郭待聘则仍是习武,在千牛卫任职,秦琅给他一个团校尉职,同去秦俊帐下听令。
朝廷对于郭孝恪父子还是不错的。
郭夫人抹着泪感激不已,“先前英国公府兄弟过来,李二郎说朝廷有些人想落井下石,居然说阿郎是丧师辱国,应当治罪。又有人趁机弹劾说阿郎先前向来喜奢侈,在西域军中时也爱捧场,弹劾他浪费和贪污等·····”
“幸得太师在朝中为阿郎主持公道。”
“郭公父子为国捐躯,朝廷又怎么能够反而治忠烈之罪呢?”秦琅安慰道,朝中确实不少人要定郭孝恪的罪,他在西域多年,结果不但不能及时控制住局面,还败师辱国,更导致西域局势糜烂,当然也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的。
更别说有官员弹劾他喜奢侈爱铺张,甚至有贪污之类的事情也不全是假的。
久镇西域,在胡人眼里,他就是土皇帝一般,权力大的很,而朝廷在西域又是丝路贸易,又是移民屯垦,这里面其实随便一点灰色收入,就不得了了。
反正郭孝恪这些年确实弄了不少钱。
不过在政事堂会议和御前廷议上,秦琅都是给郭孝恪说话的。郭孝恪毕竟也没喝兵血吃空饷搞克扣这些,不过是利用职权,搞点军队回易走私,对商人吃拿卡要一点,甚至是借机圈了一些地自己搞屯田,或是联合一些商人搞商屯等。
这种以权谋私的事情,在哪都有。
郭孝恪这种还算是比较克制的,起码西域军队的军饷、物资他没克扣挪用,西域军队的数量也没有少,军屯、民屯也没有侵占。
至于说打仗打输了,这也不能全怪郭孝恪。
眼下反攻在即,这种时候从公从私,都不应当去清查郭孝恪,否则到时西域驻军人人自危,还怎么打仗,毕竟郭孝恪的事,也不是他一人得利,那是整个西域的军队甚至是府州官员们也都有参与的。
就比如说设卡从商人那里收钱,这钱难道是郭孝恪一人拿了?再比如圈占一些土地搞商屯或者直接做庄园,这事也是有普遍性的。
换言之,这种事情,起码在边疆的各都督府州,那是都很普遍的。
更何况,郭孝恪那也是瓦岗系的,其长子郭待诏还曾经跟秦琅、程处默他们在瓦岗一起玩扮将军打仗游戏的,虽然郭孝恪跟李绩关系更近,但终究还是瓦岗出来的。
这个时候,秦琅当然也得维护下自己人。
所以郭孝恪最后不但没罪,反而是定了个忠烈有功,父子身后哀荣都还不错。就连谥号,都是秦琅亲自拟定的,比太常寺和尚书省议的要好很多。
在郭家坐了会,秦琅便告辞离开。
郭家兄弟又亲自送到门外,对秦琅感激不尽,看着兄弟俩的感激眼神,秦琅知道,郭家欠了秦家一个大人情,将来郭家肯定会坚定的站到秦家这边,支持秦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