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能坦荡至此,莫非想要见他的人,真是一位高人不成?
李翰刚坐定,童子已经倒好茶水,不做停留。李翰四周张望,却不见人影,莫非约他之人,并非先在此等候。正奇怪,突然听得几声咳嗽,抬头却见面前的一面墙壁,似乎有异。还未琢磨明白,一人已经开始说话“先前在望鹤楼未曾同公子告别,还请勿见怪。”
这人缩头缩脑,竟然将这间大屋一分为二,以一堵墙来阻挡目光,未免太过。
“在下荣城李翰,还未请教姑娘的名讳,可方便告知否?”
“闺中女儿,不可私见外男,因而特选了这间屋舍。闺名虽不过是名称,外物,可礼节大义仍不足以废除。将军虽突破俗世尘见,可终究活于此处,因而请不要责怪小女子作此抉择。”
李翰轻笑,这女孩倒是腼腆,望鹤楼之上,也不见她如此礼貌。
“既然是来做客的,自然随主便。”
女孩踌躇片刻,方才开口,道“小女子本有几处未成想通,如今可算是明白了。只有几句不该问,却必须问的话要请教公子。”
“我若说不能,你就能不说了吗?”
“小女子自小便崇拜范蠡,张良之流,能于青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可惜我一个女子,不能行此大事。听闻将军先前在西域,大败羌笛人,守护我华夏领域,心中振奋,只愿这天下纷争的格局,能早日打破,还世人一个太平安宁。”
“为何同我说?”
“小女子的一番话可同二人说,一为江北韩金世,二为荣城李翰。因而踌躇不决,今日有幸在望鹤楼上,听君一席话,才敢作此决定。只问将军一句,可想争天下?”
李翰黯然,难道这小小女子也有瓜分天下的野心?
“何为争天下,为何这能到我头上?”
“小女子所见,皆为天时地利人和。如今燕北赵毅,虽有虎踞龙盘之势,然蹉跎数载,仍不能统一北方,妄想以姻亲巩固地位,不过是扬汤止沸。而赵侯之后,赵氏子孙竟无一人能接其大旗,赵毅亡后,燕北可归华夏,亦能成北胡。因而,吾并不看好。中原王氏,王仁及下,借存小人之心,因兵卫之争就可与盟友刀兵相接。如此小人,若能入主中原,天下百姓便多为其鱼肉。况且王苏珩自大,王苏衍猖狂,余下兄弟姊妹皆不在王仁军中立威。虽处鱼米之乡,却不足以形成大势。江北韩氏,自其后任家主丧生赵毅之手。主系衰微,旁系做大,以至于如今韩氏最为璀璨的新星韩金世,亦不足以抹平叔伯野心。韩金世虽为不世之材,但其太过心慈手软,对其兄弟纵容过度,军威足,而家威不足,因而韩湛胤如今年过七旬仍不敢下放权力,恐致内乱。江南孙氏,稳居富庶之乡,鱼米之地已经数十载。后辈子孙已不具当年先祖为先朝平定叛乱,收复中原的雄风。而孙将军受诸方势力牵制,若一旦山陵崩,其后世子孙,不足以继承其威慑力,江南必定动乱。而荣城李氏,自李师车战百越,夺贵平之后,休兵养民,已成气候,大有进取之心。其后子孙,李宣盛沉稳谋略皆不过中人之资,守家业足,开疆土难。幸而其兄后辈,也就是将军,不过一战便夺取军心,战外敌,亦领导万余军队,已成了气候。若是李师车能够放下执着,将军中势力移交给将军,那必定会成就一番大事。虽过程曲折,若谋略得当,必定能将此局下成定局。”
“这天下之前就是如此,如何争?”
“天下就是天下,从未缺席,而缺的就是能够搅动天下风云,为己所用的人,这才是风云人物。自将军与韩金世在西域一战,天下英雄皆见希望,大有投奔之心,这已成了势。若是合理利用,则破局之日不远矣。”
“你既然说了有我有韩金世,为何会是我?”
“既然是变数,自然没有绝对,而押注之人,也只有一次机会。将军只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