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搭建的材料与谷中的屋舍不同,用的石料,连着整座书院,在晨光里熠熠生辉,像是用了什么特殊的材料,故意将这里修得与他处不同。
一群学生由领头的一名半百的老师带着到了大敞篷里。
小童子将林一亭和松柏请了出去,只留下一群学生和老师。林一亭正奇怪,心道,这些人是要给弟弟诊病不成?她这次可是特意来请药神出面的,难道童子不知?
见里面人头攒动,围绕着林书恒,也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只见中年老师将一枚朱红色的药丸给林书恒服下,林书恒知道这些人是为了他的病而来,还是忍不住看了林一亭的方向,还没来得及让林一亭看见药丸,就被老师催促着服下。
刚服下药丸,书恒觉得腹中像是着了火,一口气往口中直冲。只见他的皮肤之下,鼓起一小团肉球,正在四处走动,似乎不断地在探寻。
老师指着这一团小肉球道“这就是我先前给你们说的蛊虫,他受到了血肉的刺激就会不断地往心口里面钻,不断地侵蚀心血,直到心血不足以支撑宿主的生命。最后随着宿主的死亡而死亡。”
学生拿着笔,边听老师说,一边奋笔疾书,恨不得将老师说的每一句话都记下来。
老师又道“再看病人的额头,人的额头是气门,气血好坏,尽可在额头观望。若额头饱满红润,似有红光罩顶,生气勃勃,也预示此人身康体健。若是隐约间有黑气,形成漆黑小点,虽表面无病,体内却又隐患,这种隐患不易察觉,一旦爆发,则不可收拾。因而小病,我们也是要先发制人的。看这位病人,额间看似饱满浑厚,然双目下垂,额头双颊,眼袋如浸墨中,脸上鼓囊连接不断,观之如僵,闻之有味。如此各位就可做一番推断,为病人诊断。”
林一亭听在耳中,奇怪不已。这些人不是来为书恒治疗的,倒像是来这里学习的,正冒着火,打算将弟弟带走,却听到童子说“这里的人都是不生病,常年安好。因而夫子能用来教医师的素材少了,好不容易找到个真实案例,夫子自然要带着学生们自己查看。若是连病情都不能找出,又怎么能出药神谷呢?姑娘可放心,夫子也是好意,不会伤害令弟的。”
虽然解释一番,听到书恒难受的哼哼声,林一亭还是有点无法接受。虽说没有出过诊的医生绝非是好医生,可要将弟弟作为他们的学习模板,心中还是有个疙瘩。
听到一名学生说“病人喘气不匀,眼下漆黑,似乎夜有不眠,可推断出病人夜里有惊醒之时,继而将此虫联系起来,可推出此虫会影响脑中睡眠神经,将躯体激活,使躯体长期处于活跃状态,以促进心血循环。”
夫子听后点头,并不置可否,望向其他学生。其他学生也是苦思,并没有急着搭话。夫子指着其中一位面色白皙,身材有些矮小的少年,道“你来说说。”
他一听到夫子指名道姓地叫他,瞬间就红了脸,眼睛四下里望了望,才道“夫子曾说,病人若是有疾病,可观其气息。然而这位病人虽身体消耗,似乎正在慢慢枯竭,而额头却饱满,似乎身体康健。如此怪异,与身体的各个机能不符,则可做出假想,额间阴阳二气调和,却并非病人本人所拥有的状态。”说完,眼神有些不自信,看向夫子。
夫子点头,让他继续说下去。身边的其他同学却有些张嘴,露出一幅哂笑的模样。定了定神,才继续道“刚才夫子用药激发病人体内的蛊虫,同时可以看到病人似乎并未有感觉,然而身体却有明显的淤青痕迹,可知此虫有一种麻醉的作用。而身体内的阴阳二气,并非未曾变化,而是同时在消减,因此二者依旧处于牵制状态,并未有变化,所以额头才不见变化……”
他们在里面说得起劲儿,林一亭却不知道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只知道林书恒现在正在受苦,心中早已紧张极了。若是再耽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