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五十万?”
扎西巴杂咋了咋舌,终于被惊到了。
五十万啊,相当于他十年的补助款。
在肿巴,大部分人或许一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钱的。
扎西巴杂惊讶过后,又不确定的问了一句:“那些苗真的是一块钱一株?”
“是的,就……就就就是一块钱……一株。”
这一次,索朗旺堆抢答的速度非常快。
“还真是太贵了。”
扎西巴杂表达出自己的意见,虽然他只是个干活的人,对治沙的事情懂得不多,不过他知道五十万株苗真没有多少,放在沙漠里种不出多大面积。
这样就花了五十万,实在太叫人心疼了。
办公室里,曲吉次旦沉默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听着眼前这个女人说话。
女人就是罗颖研究员,一个从内地某所重点大学毕业的农科硕士
她毕业以后,曾经在某个农科研究机构工作,后来因为来藏地旅游,无意中进入肿巴,看到了肿巴沙漠化越来越严重的现状,于是选择辞去原本的工作,在肿巴留了下来。
这么多年,她是肿巴治沙的主要组织者和规划者,算是肿巴治沙的总指挥。
一开始的时候,肿巴人一点治沙的经验都没有,只知道撒草籽复种,可是这样的做法效果很差,基本上等于做无用功。
直到罗颖来了以后,她带来了比较“先进”的治沙经验,例如规划治沙地点的先后次序,又例如打草方格、打石方格、打木方格等等,总之就是进行有效规划,用各种方法先固定沙土,然后再进行复种,这样的效果一下子就好了很多,效率也大幅提高。
正因为这样,罗颖的年纪虽然并不大,可是却收获了所有肿巴人的尊敬,把她当成了真正的肿巴人。
“五十万啊,这么是五十万,曲吉次旦大哥,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就算真的要买这些苗,你也可以和我先商量一下的,怎么就自作主张了……”
罗颖的藏语并不太流利,仅限于日常交流,所以她这时候说的是夏语,这也是外面的人听不明白她说话的原因。
大部分老一辈的牧民都听不懂夏语,只有上过学的年轻人,才懂得夏语。
曲吉次旦一直让罗颖说着,也没有回嘴,直到罗颖说得口干舌燥,忍不住端起了杯子喝水,他才趁着这个空档说道:“罗研究员,我不是不想和你商量,我记得之前不是就和你说过了吗,我在疆齐省找了一家很厉害的公司,他们愿意为我们培育能适应我们这里的环境的树苗,这个砂生槐就是他们的产品,当初你还说好的。”
罗颖忍不住更气了,把杯子“duang”的一下子放下:“可你没说他们的树苗这么贵啊,一块钱一株呢,这还只是砂生槐而已,他们怎么就敢买那么贵?简直岂有此理!”
曲吉次旦轻声解释:“罗研究员,你不知道,牧雅培育出来的树苗,就是比其他公司的树苗卖得贵,可它们在市场上卖得也比其他公司的树苗好,因为它们的质量好,这个事情连中央空调电视台都报道过的。”
“曲吉次旦大哥,我是学这方面的人,我很清楚这里面的门门道道,我们这里和其他地方可不一样,就治沙这件事情的难度来说,他们疆齐省和我们完全不是一个层级的。”
罗颖有点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曲吉次旦,语带无奈的说:“我们这里是高原治沙,不但气候比他们那里更冷,环境也比他们那里恶劣,他们培育出来的树苗没有经过实地的种植,又怎么敢说一定能种出来?一定会有效果?”
曲吉次旦对于这一点也不敢确定,毕竟罗颖真的就是这方面的专家,这些年来带领着他们肿巴人治沙,一直屡见成效。
所以,听见罗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