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道“那白衣修士也是好人了。”
燧念君看着江晚,笑问,“你怎么认为他是好人?”
江晚带着少女特有的天真与钦佩,道“因为师父你是好人呀,师父的朋友自然也是好人。”
燧念君心窝一暖,如沐春风地笑了数声。
曾几何时,他是个非分明一心向道的正派弟子,也是人们口中江湖后起之秀,他的双手还很干净,还没染上恶臭的鲜血……
燧念君眺望着远处,嘴角噙着笑,目光追忆而又深远。
江晚见此,大胆道“白衣修士既然是个好人,那我便不能去偷他的请书了。”
燧念君不由自主地垂头看她,“你不去偷他的请书,那三个试炼,你想怎么完成?”
江晚不拘小节道“那师父,您就换一个试炼呗。”
燧念君断然道,“不行,不换!”
江晚心底奇怪,燧念君平日里最是吊儿郎当,怎么今天这样严格。
燧念君将脸绷得紧紧的,眼眸里戏谑之意全无,煞是威严道“你不去,今后便不要叫我师父了。”
江晚睁大了眼睛,诧异之余,又畏惧地垂落了目光。
燧念君插着腰,沉声道“你还没当我的徒弟呢,就不这么听我的话了。今后你若是当了我的徒弟,也不是多么的心甘情愿。既然如此,我还不如现在就不收你的好。”
江晚委屈又不舍,她是很喜欢很崇拜着燧念君的,许多次憧憬着做了他的弟子后,习得一身好武艺,跟在他身后,逐步在江湖上行侠仗义、扬名立万。
可是现在,他却要她去偷一个陌生人的请书,那个陌生人还是他的朋友,这……这不是有违道义么。
江晚倔强地咬唇,不发一言。
燧念君等了半响,也没见江晚有何回复,忍不住开口“小木兰。”
江晚微微扬首,道“我不做。”
燧念君轻笑一声“那你舍得不做我徒弟了。”
江晚认真而不舍地看向燧念君,还是不语。
燧念君心想,逗逗人家小姑娘差不多了,毕竟自己还想收这个徒弟呢,刚要开口,江晚却像是忍耐了极久极艰难地说,“那我不做你的徒弟了。”
燧念君的心像高放在天上飘移的风筝,那根牵连的绳子就给崩地一下扯断,风扇乘着风,忽然一下子给刮得老远。
江晚垂落下目光,手不安地摸着小弓,道“是我的资质太差了,或许根本不适合做你的徒弟。”
燧念君的脸色阴沉着。
江晚郁郁地说“谢谢燧念君的赏识,我真的……”
燧念君忽然喝道“你怎么敢!”
江晚受了一惊,颤颤地往上看着燧念君的脸,一时大气也不敢出。
燧念君目光如炬,压制地看向江晚,双手猛地用力地擒住她的肩膀,道“我说了要做你的师父,你就不许逃!”
江晚僵僵地说“可……我……”
燧念君一字一句,正经地说“我燧念君这辈子只收你这一个徒弟,反正你不许逃!”
江晚怔了怔,最终才恍惚地道了一声“师父。”
燧念君闻言,沉默地望了她许久,才松了口气般放开了她的双肩“今后,不许轻易再说不做我徒弟了。”
江晚只能讷讷地点了点头,随即又不服起来“不是你先说,不去偷请书,今后就不要叫你师父了么。”
燧念君默了默,犟道“那也不许说不做我徒弟了!”
江晚气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燧念君威胁地瞪了她一眼“什么叫锲而不舍,你缺的就是这点。”
江晚耿着脖子,辩道“我怎么不知锲而不舍,可做人做事也要量力而行……遵循道义!我做不来偷盗之事,就是不做到!”
燧念君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