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山,焦大觉得这荒郊野外,实在与贵人的厅堂一般无异。
“有酒无肉,岂不遗憾,焦大郎君可能食肉乎?”李南笑吟吟地看着他,如同看着某个玩物一般。
“当不得贵人郎君二字,唤仆焦大便可。”焦大低头行礼,嘴角勾起得意的笑容。
“似这般美酒,再来五斗亦不在话下,肉十斤,可堪一饱也”焦遂如同某些“门客”一样故作豪放之语,就像是他在长安高第的酒席间耍宝一样。
“哈哈哈,既如此,肉已然备下,还请焦大尽力一饱就是!!”李南转身就走,往身后某个背风处走去。
“谢过贵人!”焦遂对着李南的背影深深拜伏,像极了某个好用的“奴仆”。
这一幕,像极了长安的豪门酒宴。
如果说忽略了面前这堆血淋淋的人头山的话。
等到李南的身影消失在了焦遂的视线里,焦遂这才抬起头,面带自信的前往前面某处散发着肉香的拐角。
“又是一处好宴也”闻着空气中的肉香味,焦遂整理了一下衣冠,在身后某个让人胆颤的修罗的“陪同”下,仿佛参加世家的宴会一般,缓步前往。
然后就在片刻之后,他呆滞了。
“肉在此处,不知可够焦大郎君尽力一饱乎?”李南站在火堆前,笑吟吟地看着他。
“汝”焦遂终于颤抖起来,看着对方的面容,莫名其妙地有种惊惧。
就在一棵大树下,一个火堆正熊熊燃烧着,火堆上的肉散发出一股奇妙的焦香味。
这个焦香味他现在觉得有些熟悉,因为他路过某些火场还有目睹某些贵人的“游戏”的时候经常闻到。
只是他没有想到,那火堆上烤的,仿佛羔羊一样滴落着油花的,竟然是他的“那个孩子”!!
他不是个狼崽子,他是一头真正的毒蛇!看着对方笑吟吟地招呼着他,便是焦遂也颤抖且惶恐起来。
“这四岁孩童,皮肉最为肥美,尤其血尚存体内,最为滋补也”李南站在火堆旁,仿佛一个老饕一样,耐心地为“客人”解释美食一般。
“尤其此童乃其母亲手所杀,不甘,惶恐,怨恨之下,皮肉更为鲜香尔”火舌跃动,在李南的脸上映照出明灭不定的光影,让他的笑容比方才饮血的焦遂更像是妖魔。
“汝难道”焦遂用手指指着对方,立刻就被一脚踹倒了。
“此乃某位薛姓女子亲手扼死后赠送于吾,在她得知其夫焦大郎君表面好似其父至交,但贪图其母女美色,设局谋害其父其兄,霸占其母又霸占薛氏,还做出一副哄骗之状,让其母女对其感恩戴德之后吾便得此等好物!”李南虽然是笑着说的,但是眼中的杀意怎么都抹不去。
“贱婢!!”焦遂咬牙切齿。
“放心,薛世女扼死汝最看重之子后,本欲悲愤自杀,但被吾阻拦,然后将其托付一官宦为妾,并且给予其大笔金银。”
李南做出一副古之君子的样子,学着杨空月一样开口道“亡夫又亡子,吾岂能坐视?”刷的一声打开了折扇,穿越客一副哀叹民生多艰的样子。
“那位女子之所以并未如同汝等所想自尽,乃是南好心搭救并告知,其母女过得越好,汝越是痛苦尔哈哈哈哈。”看着那位痛苦到不停抓头的焦遂,李南如同饮下醇酒一样快意。
如果复仇是一道冷却过后的美餐
那么迟来的正义,就是一杯混杂了鲜血的美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