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计将安出?”武崇操抬起头来,像极了武三思问计的样子。
“呵呵,这鬼长安所产之物,便是武氏商船最佳货物,而武氏商船海外所获,特别是武器铠甲等违禁之物,若交予鬼长安贩售,岂不是一双两好,汝何愁武氏不聚集在吾等麾下?”沉浮生哈哈大笑。
好个沉浮生,当即就定下了垄断武氏商船进货和销售的渠道的路子,而且让沉浮生卖鬼长安产出,一来不与南洋商贸争利,二来方便他掌握鬼长安,三来卖独一份的武氏,在南洋商贸的地位也稳固。
而他定下武氏的那条船只走私违禁品的路线,让武氏上了船的诸人想要换钱,还是只能求他和武崇操。
武崇操可以想象到,长此以往,沉浮生和他,在地下世界和武氏的话语权越来越重,未必没有吞并整个鬼长安,重立武氏的那一天!
长安天下之都,只要掌握了长安的地下贸易,也是他重新振新武氏的资本,而在这之前,一个户部侍郎,足以成为武氏目前的最大依仗。
想起自己新拜的先生眼睛都不眨一下给出户部侍郎和海贸的事情,还有沉浮生将计就计收拢武氏谋图鬼长安的计策,武崇操不仅感叹这先生和叔父果然天下奇士,计策都是一环扣一环,如同羚羊挂角,让人无可抵挡。
自己想要活下来,还是学着父亲一样,死死的信任沉浮生就好。
他现在终于明白父亲那句话的意思了,如果死了一个儿子,他还有五个,武氏还不会倒,若是让沉浮生离心,对于心知自己多少斤两的武三思和武氏来说,就是灭顶之灾。
“谢过叔父!!崇操这便收拾行囊,前往菊下楼侍奉先生!”武崇操对着沉浮生砰砰顿首,站起身来,深深地看了周围老宅一番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孺子可教也。”空气中留下一句轻轻的感叹。
“哦?孺子可教也。”第二天上午,听到弥彦说武崇操,不,浮世来了,李南眼中露出了欣慰的微笑。
“让他去寻露心娘子,略作安顿。”
“诺!”弥彦恭恭敬敬地对着李南行礼,倒退而出。
“石安可是有事?那仆不便多叨扰也。”对面的文士一副要告辞的景象。
“无碍,无碍,吾新收一弟子尔。”李南漫不经心地端起茶杯,“资质一般,但心性尚可。”
“那吾就恭喜石安收一佳徒尔。”对面的文士轻轻一笑,拱手为礼。
“同喜,同喜。”一边说着,李南一边给对面的那位茶杯里亲自添茶,一边笑着说“相关情由,君已尽知,此间之事,皆取决于君也。”
“三日后回复石安。”梁槠抬起头来,看着对面的李南,越发觉得秋风萧瑟。
就在他俩面前的矮几上,铺开了一张长安地图,地图上某些地方,被人用笔画了好几个圈!
这个圈是用朱砂笔画的,此时尚未干透,朱砂鲜红,仿佛尚未干涸的血液一般!
而在地图的旁边,有一本黑色的簿子,此时簿子被翻开,露出了两个鲜红的字眼——
夔牛!
名登黑簿,魂归地府,朱砂笔落,安有生路。
唯一的生路,此刻就掌握着梁槠手中。
因为李南给了他一样东西。
金秋时节,菊下楼菊花大放,一楼金灿粉白,此时梁槠坐在花间,捏着手里的雌黄,只觉得——
如同捏着无间地狱里的焦炭一般。
浮世如何,问花何事花无语,人心休更问炎凉。
注宣纸色黄,若文字有谬误,可用雌黄涂抹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