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鬼见愁打断腿的阿伟,听到钟天正的提示之后,马上忍着剧痛松开抱着自己大腿的手,假装昏迷。
钟天正马上举手报告“阿sir,犯人死了!”
鬼见愁还以为阿伟疼得昏死过去了,手一挥,示意钟天正和程安把阿伟抬到医院去。
钟天正和程安小心翼翼地抬着阿伟的头和另一条没有受伤的大腿,把阿伟抬到已经积满了雨水的担架上。
钟天正还一边抬,一边小声说道“同志,你忍着点,到了医院就好了。”
担架是一个不锈钢框架中间绷着帆布,帆布吸饱了水之后,是不透水的,所以担架里面积满了雨水,再加上阿伟的体重,抬起来沉重无比。
程安虽然在监狱里干过很多重活,但是毕竟之前只是个文弱书生。对他来说,抬担架还是无比吃力。再加上被雨水打湿之后,担架的把手十分光滑。程安一个没抓稳,担架就落在地上。
阿伟本来忍着疼痛装昏就已经很辛苦了,担架落地给伤口带来的震动,让他再也忍不住了,再次抱着被打断的腿哀嚎起来。
鬼见愁的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命令道“除了他们三个,其他所有犯人带回监房。”
……
程安、钟天正、阿伟正在雨中苦苦煎熬的时候,又一辆囚车开进监狱,一群新到的犯人被送了进来。
程安看到了一个自己永远不会忘记的仇人——张耀祖。
张耀祖也看到了程安。
张耀祖向程安比了一个大拇指,然后转动手腕,让大拇指朝下。
罗马时代,竞技场的角斗中,如果观众拇指向下,战胜者就会把战败者杀死;如果观众拇指朝上,战胜者就会饶恕战败者。
靓坤不屑地看着张耀祖,拍了拍程安的肩膀,说道“这个扑街还以为自己是观众呢!放心,他没机会活着出去的!”
……
指模房里,让张耀祖捺印之后,狱警对张耀祖说道“你也当过警察这么多年了,也应该知道囚犯会怎么对待强奸犯。你有权要求政治庇护,如果你要求政治庇护,你就不能和其他犯人关在一起,所有生活都要独立和受到监视。”
张耀祖一脸嚣张地说道“我无所谓,随你了,你喜欢怎样就怎样。”
狱警点了点头,说道“其实,不管你喜不喜欢,我都会安排你接受政治庇护。你是警察,我不知道犯人会怎么对付你,你明白吗?”
张耀祖一点都不领情,说道“我当了这么多年警察,有什么没见过?我还会怕那些废物吗?”
狱警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告诉你,这里是牢房,不是警察局,你和他们一样是囚犯,是没有任何优待的。我决定安排你到指模房,如果你走出指模房门口,你的安全,我不负责。”
张耀祖说道“你用不着担心,我还会怕那些废物吗?难道他们会吃了我?”
张耀祖嘴上说不要,身体还是很诚实地留在了指模房,不和其他犯人接触。
这让等待“另一只靴子落地”的程安心里一直惴惴不安。
……
赤柱监狱的管理制度是十分严密的,狱警、犯人都保持着一定的流动性。
三条腿被“流动”到靓坤等人这个监房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拿出一袋巧克力豆“拜码头”。
“各位兄弟,一人一粒。”
不仅是本地犯人,就连大陆犯人也是人人有份。
一袋巧克力豆也只够一人一粒的,分发完之后,还有七八粒。三条腿双手捧着,递到靓坤面前,“坤哥,这些剩下的也不好分,都孝敬给您!”
靓坤接过巧克力豆包装袋,对三条腿点了点头,说道“如果有其他犯人找你麻烦,就跟我说。”
在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三条腿就得跟着这一监房的人一起外出做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