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祖父母离开的背影,卢景奕嘱咐丰儿几个仔细看护着,这才同叶绾秋一道往回走。
因为袁氏闹的这一出,家宴散的早,这个时候,月亮才刚刚出来。夫妻俩走回听松堂,院子里的丫鬟婆子正在院子里吃月饼聊天,见主子突然回来了,连忙起身见礼。
今日是佳节,除了当值的,都允了他们回家去过节,但府上也有不少外头买来的,在府上没什么亲人,索性就聚在一起吃月饼聊天。这本是主子们允了的,但中途瞧见主子们回来了,一众人还是有些不自在。
叶绾秋抬头看了眼才冒出头的月亮,道“你们自赏月过节就是。”说罢,便同卢景奕一道往里走。
回到院子里,水香几个连忙送了水来,服侍叶绾秋两个洗漱过,叶绾秋摆摆手,几个丫鬟便退了下去。叶绾秋是看出了卢景奕心情不好,这才将人都放了出去,见他坐在床边倒茶喝,伸手按住他的手,道“天晚了,再喝茶要睡不着觉了。”
卢景奕蹙了蹙眉,到底没将手抽出来,道“你知道,母亲为何不疼我和阿萱,却偏爱向清影吗?”
叶绾秋自然不知,“为什么?”
“因为,向清影是她嫡亲姐姐与她倾慕的男子所生的女儿,偏偏,向清影又生得像她,她怎能不喜欢呢?”卢景奕冷笑道。这件事,妹妹半点不知,他看着妹妹为着母亲的不喜欢,总是难过,也一个字都没有透露过,不为别的,这件事本就是耻辱,比不被母亲喜欢更难堪的耻辱。
叶绾秋早就有疑惑,只是她也瞧出来了,这件事在卢家是禁忌,便是二婶梁氏一向想着瞧大房的笑话都半点不敢提。叶绾秋自然想知道真相,不为别的,她嫁到卢家来,在这年头也就是一辈子的事了,不说借着这事做什么,至少不会让人拿这件事算计了。
虽然有这样的想法,但叶绾秋也没想着去戳卢景奕的伤疤,只想着日常留心些,总会知道的,却没想到卢景奕这般干脆利落的就说了,一时不知该怎么接口。
说出了开头,其他的就容易多了,卢景奕本是心中愤懑,本不想提这等事,但回过神一想,从前父亲早逝,祖父母年岁长了,他不愿他们操心,事事只藏在自己心里。可如今不同他已经娶妻了,他的妻子自然要与他共进退,这般一个冲动,真话也就说了出来。
叶绾秋听着卢景奕的解释,才将卢家与袁家加上向家的恩怨理了个清楚。
袁家本是书香门第,在前朝时,曾是有名的大家,改朝换代之后,因着种种缘故,虽然还勉强维持着书香门第的体面,但已经渐渐没落了。就此淡出去,袁家自然是不乐意的,可家中男子不大成器,袁家便将心思放在联姻上面,这也是袁家虽定居凤庆,儿女却多与京城人士结亲的缘故。
听卢景奕解释,叶绾秋才知道,如今阴阳怪气还尖酸刻薄的袁氏,与她姐姐元阳侯的原配夫人,当年可都是有名的大美人,加上袁家先人留下的名声,当初在京城一向被人追捧。袁家想要联姻,以提携自家,挑中的对象自然是一流的人家,元阳侯和卢景奕的父亲都是袁家看中的女婿,只是两家当时都没有与袁家结亲的意思。
元阳侯当时还是世子,虽还没定亲,却有个青梅竹马的表妹,两家有了意向,只等年纪到了定亲,却没想到大袁氏看中了元阳侯,硬生生设计得了亲事,为这,元阳侯恨极了大袁氏,连一双儿女都得了迁怒。
元阳侯恨大袁氏,于是故意勾搭她的妹妹,本意是叫她们姐妹反目,出一口恶气,却没料到袁氏与长姐感情深厚,为了长姐竟设计了卢景奕的父亲,嫁到宁国公府来。
卢景奕小了一辈,当年的事都是后头才从别人那里听说的,至于袁氏如何设计,以至于父亲不得不娶她过门,就不得而知了。父亲已经过世,而袁氏毕竟是他生母,当年的是卢家不愿再追究,却没想到,袁氏最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