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挑眉龇牙。
“你是特意回来要接我出城的吗?”
臻默微微颔首。
“嗯。”
“可我这拖家带口的这么多的人,实在是跟你走不了。
况且,带着我们,你们也多有不便吧?还是就不劳烦了。”安乐笑眯眯的一口一套漂亮话的说着。
而内心真实感想——
嘁,反正在这里又死不了人,药方子都有了,她还怕个毛毛球啊?
臻默心里微微触动,没想到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候,还在为他着想,首要考虑到他的多有不便。
“五姑娘,你明明知道留我是个危险,却还是收留了我这样身份的人,如今危难之日,又是顾及于我的情况,你才不打算随我们离开的吗?”
安乐“……”呃太会脑补了,真是把她想的太圣母了。
她都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圣母的一面。
“是不是这样?”臻默锲而不舍的追问。
安乐轻咳一嗓子,笑容讪讪的摸了摸鼻子。
“那个,你别想太多。”这小子把她想的这么美好,她都不好意思在他面前扯谎了。
“我是真的觉得金城会没事的,孟夫子要是打算带你离开,你就跟他离开吧。”她一瞧就知道那老头不是个好惹的。
臻默眼里黯淡下来,脸上有几分的落寞。
“离开这里的话,以后,就见不到你们大家了。”乐园甜品屋的人,对他很好,都很真诚热情。
让他觉得既新奇又温暖。
这是他在帝都里面感受不到的。
安乐咧咧嘴,安慰一声。
“等金城安全了,你还可以再回来呀,我乐园甜品屋的大门会一直为你打开的,随时都欢迎你再回来。”
臻默这次是真的跟着孟崇离开了,那小丫头那么识相,孟崇也是微微松了一口气。
带着那么多的人,目标实在是太大了,太容易引起注意了。
他不能让帝都的那位知晓殿下的踪迹,包括三皇子党派。
如今,该称呼一声郇王了。
现在郇王党派还在暗中与新皇较劲,处处等着抓他把柄,想要拉他下马,如今天启多事之秋,本就不稳定,如果一旦新皇被拉下皇位,又要乱起来了。
而殿下,就是可以置新皇于死地,令新皇必死无疑的棋子。
他不能让殿下暴露在郇王党派的眼皮子底下。
他如今能为殿下做的也就只有护他安全,保他安稳余生,清静度日了,这也是他答应了逝去的先皇与皇后的。
“那个小娃子,殿下似乎跟他处的不错,真是难得看到有能得殿下看重的人,且还是这么一个小娃娃。”
孟崇目光从手里的书上挪开,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坐在马车对面的人,一脸甚慰的模样,如果忽略他眼里透露出的那抹让人琢磨不透的探究暗芒。
臻默端起茶杯的动作一顿,笑容有点浅谈,态度语气恭恭敬敬,丝毫看不出异样来。
“哪里,只是感谢他们能够在那种时候收留了我而已,而且,待我不错,很热情的被他们招待过。”
“虽说村里人大多都民风淳朴,可殿下跟他们始终还是不一样的。”
臻默嘴角的笑容淡去。
“嗯,我明白。”
“殿下能明白就好,以后,万不可再像这般这么鲁莽冲动,不管不顾了。”孟崇说教两句,目光便又落回到了自己手中的书上。
对于乐园甜品屋跟安乐这个人,放到了脑后,只要不危害涉及到殿下,他可以睁只眼闭只眼。
而彼时金城这边,安乐又去了一趟医馆,把需要个别治疗的像乔秋娘那样的特别例子的治疗方案跟注意事项给老大夫交代清楚了才回的乐园甜品屋,此时天都已经大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