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卧于丈外,陵浩然面无惧色,负手而立。粗布麻衣,难掩一身浩然正气。
第五风柔秀目生辉,心中暗忖。
‘嘻嘻!这呆子倒是颇有几分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的大将之风呢。’
继而嘴角噙笑,略带玩味道:
“呵呵!大王如何敢轻信于我,支开左右,孤身来此?”
陵浩然侃然正色,悃愊无华,躬身行礼言道:
“武兄大恩,无以为报。此生宁教武兄负我,我定不负武兄。”
第五风柔不知为何,一时失神。
‘……此生……不负我么……’
凌浩然满心国事,继而问道:
“武兄,你既教我先行遣使求合罢战。不日再领大军,北上南城以观局势。
何故又让我密令公子萧,暗中集结轻骑于雩都?”
说起为情所伤,游历在外的公子萧。自夏陵两国战事一起,公子萧便自西州起身回国。不料未至王都百色,便闻知大将军林鸿命丧灵谷山一事。
公子萧忧心邵君舯安危,忙赶至大将军林鸿府上。方得知邵君舯早已服毒自尽于寝室之中。
邵君舯与公子萧留书一封,未置匣椟,以示二人清白无垢。书上除去抄录了那首二人于城门所作,为人传唱的《城门别赋》。其下仅余一言。
‘萧郎英资备文武,岂能为情疏报国!’
公子萧黯然销魂,哀毁骨立。持邵君舯绝笔,往陵浩然府上来投。
此为前事不提。且说第五风柔回过神来,粲然一笑。
“呵呵!自是要反攻临川啊!我前日假传王旨。公子萧已领兵出了雩都,潜往夏国三明城。”
第五风柔假传王旨,陵浩然并无介怀,只是不解道:
“武兄之意,非是先礼后兵?”
天上九宫鸟掠下,飞落至第五风柔肩头。
第五风柔秀目斜睨。九宫鸟肃然挺立,颔首两下。一人一鸟,毋用言语,各明其意。直叫陵浩然看得生奇。
第五风柔口起长哨,身后梅花山豹闻声跃起,纵掠而来。而于梅花山豹之后,人影幢幢如泥流,万人奔走似黄风。天下奇兵,黄天盗。
第五风柔翻身上豹,晒然一笑。
“生死之事,何来先礼后兵?我正是要暗中发,先之至。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斩牧戈诛缪青,断夏仲渊一翼,破他五城连横之势!”
陵浩然显然始料未及,所惊不轻。错愕之间,九千黄天盗已列阵于第五风柔身后。
南岭山谷,两侧山林青黄。东南风过,吹起万千角巾如浪。黄袍鼓荡,一片霜甲寒光。黄天盗,姿轻狂。弓刀在背,气壮神洋。
阵前为首一人,三十上下年纪。头扎黄巾,面如红玉,须似皂绒。近有丈高,虎背熊腰。两臂浑圆粗壮,似有千斤力气。黄袍霜甲吞月影,左耳金环耀红光。本在坛前护法,今来世间降魔。
此人背负刀匣,阔步向前。俯身跪拜,与凌浩然稽首行礼。
“黄天教护坛使,黄天盗总领,峦平之。拜见陵王。”
陵浩然长目圆睁,难于置信。此人他何止见过。
峦海缩地平,庐陵百斤刀。
陵国峦海镖局总镖头,峦平之。当年曾与陵隼一同护陵浩然四方游历。不想此人竟是黄天教众,更是黄天盗的总领。
陵浩然忙上前搀扶起这位江湖好汉,昔日故交。
二人相视一笑,未多言语。
第五风柔人抽出腰间黄天令,高举于顶,驱豹于阵前奔走。炼气扬声喝道:
“黄天盗听令!越南岭,翻罗霄,穿山过林。神行千里,随我北击邵武。”
九千黄天盗齐唤。
“得令!”
峦平之与陵浩然行过一礼,回至阵中。取出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