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秀才在马上悠荡了好几天,这天又听到人马喧嚷,李总管说:“到了,这就是京城,再往前走一阵,就到皇宫了。”听他们三个一问一答,言谈着骑马走去。听着到了一处,他三人下了马,李总管说:“守门军爷,辛苦,辛苦,我等是岭南郡府衙的差人,奉知府大人之命,来报奏章。”听得守门的说:“把凭迹一验,方可进院。”听得他取出奏章封涵,那守门验过之后,放他三人入内。觉得提着他上了几行台阶,有人喝问道:“是什么人,来枢秘府衙乱闯?”那李总管说:“南岭郡府有表奏圣上,来献珍宝一件。”有一人走过来说:“把奏表呈来,所献珍宝拿来,由丞相大人阅验审批,方可奏明皇上御览,你等下去等候批文。”那人接过奏章和袋囊,向后堂厅走去。听得他走到一处,住脚停步恭声说:“禀丞相大人,今有岭南郡府奏章一份,所献珍宝一件,请您过目。”听到一沉肃的声音说:“把奏章呈来,所献宝物放于案上,打开让本相验鉴。”听得打开包囊匣封,觉得眼前一亮。有两张脸看着他,一个是单细的青年人,一个是三绺须髯的中年人,他戴纱帽,穿朝服。黄秀才想:“这人就是丞相。”只见这丞相把他搬出匣来,上下左右看了一遍。放下他,拆开奏章阅完后说:“献宝物,本相以为有何旷世奇珍异宝,只不过是一大块上好的玉石,难得是一番忠君之心。”说完提笔写了一札简回批,让那青年送了去,打发李总管三人回去。黄秀才见这丞相一表人才,心中想:“有幸见到一品相爷,这相爷天子跟前,掌管百官,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定有经天纬地之奇才。当是饱读经书,学的锦绣满腹,忠君爱国,视社稷如性命,视百姓如己出,有机缘要跟他好好学学。”这丞相又把他包好放匣中,装到袋内,一切又暗了。黄秀才叹了一口气,静了一会儿,听得有呼噜之音,想来是丞相伏在书案上睡了。过了不知有多少时候,有个声音轻轻地说:“丞相大人,丞相大人,您的轿夫来接您来了。”那个丞相说:“这几日,那王韩两位大人,有恙的有恙,身体不爽的身体不爽,不来值班,就我一人当值,有点累了。”又说:“到时刻了,酉时了,把那岭南郡献的石头,给我拿回去,我要好好验验,别是戏耍朝廷。”
黄秀才跟着被搬进轿去,和丞相坐一乘大轿回相府了。回到相府,丞相让家人把他搬到厅堂去。等得有一大会儿,有脚步声走来,把他又从匣中取出。这时天已黑了,点着一只巨蜡。那个丞相在细细地看他,自言自语地说:“是块好玉,好玉。”转头喊道:“来禄,你去把书房中,书架上的那块玉拿来。”不时那个来禄拿来了一块比自己小的玉石,丞相把那块玉和自己对比,翻来复去地看,一边比一边说:“差远了,那个狗、娘养的参军,送本相爷啥破烂玩意,还说奇珍异宝,怎的比岭南郡这好玉。岭南郡知府,你有忠君之心,对本相没有孝敬之意,你忠孝不能两全,如何能当一方父母之官。”一面说一面把那来禄拿来的玉包好,放入匣内,又装在囊中,往一边一推说:“是皇上的。”把黄秀才又搬起来说:“这是本相爷的。”丞相正在投神入迷,有家人报:有客人来见。
刚开始,黄秀才看到丞相仪表堂堂,心存敬佩,当见到这个丞相,把自己和那块玉石调换了,把自己留下,把他的那块玉石给皇上,不觉心生厌恶,出言骂道:你这个自私自利的好奸贼,国家不幸,百姓不幸,由你这样的狗杂种任丞相,私心太重,误国误民,圣人教诲的三纲五常,在你身上不如儿戏。正在生气之时,听声音外面走进一人,借烛光见来人身材魁伟,气宇轩昂,精神焕发。传来一个豪爽的声音说:“哎——哎——,丞相大人,本王特来向您求一幅墨宝,还望您不要推辞。”这丞相听声音一愕,忙放下他,顺手把那个袋囊提起放到几案之下。回头又望着他,又想搬动时,听得门外有一人走来,忙转身快步迎了上去,跪下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