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不是他……
脑袋空白了两秒,记忆一点点清晰起来,然后脑子里浮现出一个人的长相,温良恭谦的让人毫不设防。
这场送命任务的发布者……是他!
浑浊的老眼被撕裂一角,逐渐清明!
原来……这一切都是他的阴谋,可笑自己被当作一颗棋子利用!
可是忽然……他就不怕死了呢!
“说!”
布鲁斯沉默了一会儿,“stuid!”
紧接着狂笑不止,空气中蔓延着淡淡的血腥味,并且不断加重。
男人的眼危险的虚眯起来,隐着七分邪气,偏偏不瘟不火。
刀片一点一点的深入,某一刻,笑声终于结束,雪白的床单浸红,倒映在他幽沉的眼睛里,闪烁着异样嗜血的光芒。
手沾了血,脏了!
他拿出手绢擦干净,擦到皮肤泛红,然后将之丢到布鲁斯死不瞑目的眼睛上,把手插在裤兜里,缓缓行出去。
从头到尾,始终是“他”在操纵棋局,是么?
那双漆黑的眼睛,眼角一片殷红,暴虐成性。
不过既然选择了挑衅,还破坏了他的规则,那就……别停下来!
“你杀人了!”
作为一个医生,穆年礼对血液的敏感是超乎夏寒想象的。
视线落在他挽起的袖口上,眉头紧蹙,坦白讲,他很不赞同他的做法。
夏寒清冷的眉间紧裹着烦躁,声音是冰冻三尺的寒,“不,只是帮他提早结束而已!”
医生的职责是救人,是挽救,是正义。
夏寒现在的行为和刽子手无异,无疑站在了正义的对立面。
看现在的他,满眼血红,毛骨悚然到让人!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人这样对你,你也能轻描淡写的说一句……只不过是提早结束吗?”
他前进的脚步一顿,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邪,敛着几分坏,“当然……只要他们有本事,随时欢迎!”
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
穆年礼半生行医,头一次碰见这样的人,简直罔顾人命!
偏偏还是他的徒孙,是他要护的人……
夏寒凑近了,不瘟不火的说,“反正人……最后的结局不都是死亡吗?”
穆年礼握紧了拳头,“你这样,她知道吗?”
他以为只要搬出韩以忆,夏寒就会妥协的,但这次,他失策了。
偏头,侧脸的弧线堪称完美,“她知道,而且……她说,会慢慢的走进我,陪着我一起……在地狱啊!”
穆年礼满脸错愕,忽然之间,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在做一件罪无可恕的事。
那样干净单纯的孩子,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