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怨的人不说话了,他端起酒杯凑到嘴边,“好好好,我自罚一杯,自罚一杯啊。”
韩以忆夹了块鱼肉放在碟子上,大家以为她要吃,结果人往桌上一趴,开始挑鱼刺,挑的仔细,一根一根的,挑完后夹到陆行之碗里。
宠起人来也没个限度的姑娘,大家这几天在饭桌上也都见怪不怪,就是心里有些不平衡。
白便宜了这小子……
“你也不想下雪吗”,陆行之没由头问了一句,声音却压的极低,“想不想回去了?”
他觉得这里不错是因为她,如果她不喜欢,那就没必要了。
韩以忆支着脑袋,看向窗外纷纷扬扬的白雪,“这儿虽然很好,总不能一辈子待着。”
美景,皆因短暂而珍惜。
陆行之搓了两下手,站起来,“我出去会儿,你先吃。”
韩以忆看见他拿手机出去,没过多久就回来。
陆行之把手机放在一边,直搓手,“外面有点冷。”
韩以忆没多问,她把盘子里挑好刺的鱼肉夹到他碗里,“多吃点,暖暖身。”
啧!酸,真酸,没手没脚惯的他呦!
晚餐后,酒足饭饱的众人回到各自的房间,一觉起来,雪终于停了。
盼着雪停,可真停的时候,他们心里又变得空落落的。
没理由留下了,离开,因为他们不得不走。
门口摆着一排行李,放的整齐,靠在墙边不堵路。
老板娘早早起来做早餐,精致丰盛不敷衍,和前两天相差无几。
陆续送走了客人,热热闹闹的民宿一下子冷清下来。
老板娘坐在炕头绣花,一针一线在指尖穿插,她时不时看一眼楼梯。
韩以忆和陆行之是最后下楼的,外面白茫茫一片,人冷的哈气。
“婶儿”,韩以忆叫了声,扶着他下楼,“你吃过了吗?”
老板娘放下手中针线,起身把锅盖掀开,里面的早餐还热气腾腾,“我用过了,你们快来。”
这都是特意给他们留的,这俩孩子她看着最顺眼。
陆行之拉开椅子先让韩以忆坐,手腕的红线晃了晃,就莫名的好看。
热乎乎的白气从炕头升起,把人的视线摇碎,韩以忆拿了个包子在手里,“婶儿,等会儿我们也走了,在这儿打扰您这么久,不好意思啊。”
老板娘低着头刺绣,唠闲话家常的语气,“哪有什么打扰不打扰,开门做生意能碰到你们这样好相与又得眼缘的客人,我就很开心了。”
一口咬下去肉汁四溅,包子咬成出一个月牙的形状,韩以忆给陆行之也咬一口,“那以后有时间我再带他来。”
陆行之心情不错,抓着她的手又咬一口,优雅的嚼,腮帮子鼓鼓的一动一动。
嗞啦!
“好”,老板娘站起来,眼睛有点红,“你们什么时候想来就什么时候来,婶儿把房间给你们留着。”
这是江南的绣帕,手感细腻,她上面绣了两只比翼鸟,下面绣了对连理枝。
老板娘把韩以忆的掌心摊开,帕子盖在上面好像新娘的盖头,她拍了拍韩以忆的手背,“和他好好过。”
这话语重心长,说出来母亲含泪送女儿出嫁的种种不舍,心里情绪交杂。
韩以忆低头笑了笑,点了点。偏头看了看身边的陆行之,他很乖的喝豆浆,额前乌黑的头发碰到碗壁,沾上点乳白。
拿了张纸巾给他擦,仔细的不行。
“男人啊不能这么宠着”,老板娘瞪了陆行之一眼,当着面给韩以忆传授经验,“女孩子要学会娇气一点,拿捏得当男人才会对你百依百顺,你家这个……太娇气。”
陆行之差点噎到,脖子都红了,他第一次听人说自己娇气。
正想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