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我一个，天下太平，值得！”凤凌夏的声音很轻，可在场的人，除了明芷，都听了个清清楚楚。

“值你娘了个腿！”虚灵子踢到脚边的凳子，“老子耗费精力把你救回来，拼尽家财把你养这么大，就是让你为了别人去送死的吗？”

凤凌夏闭了嘴，拉了拉九儿的手，然后和九儿一起小心翼翼的爬下床，走到虚灵子身边，轻轻地扯了扯虚灵子的手“师傅……”

“别叫我师傅，全当我养了两个白眼狼！”虚灵子还是气的不成。

凤凌夏见虚灵子真的是怒极了，她渐渐的红了眼“师傅，我连我爹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纪珩之帮我找到所有证据，可是我爹最后还是没能翻案，狗皇帝不死，永肆就不可能当皇帝，他说我爹通敌叛国，我凤家铮铮铁骨，多少忠骨死在沙场上，我凤家守得是大燕的江山，而不是狗皇帝的皇室！”

虚灵子到底还是心疼，他看向凤凌夏，最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轻轻的摸了摸凤凌夏的头“死你一个，天下太平，那你要不问问外面的那个，如果你死了，是不是真的天下太平？”

话音刚落，门被轻轻的推进来，纪珩之端着茶走了进来，凤凌夏一直都知道纪珩之在外面，所以她刻意压低了声音，可是纪珩之还是听到了，纪珩之将茶放在桌子上，看着凤凌夏，轻声说道“我立于城门前，保大燕天下太平，为的是护心上人此生平安喜乐，你死了，天下哪里还有什么太平？”

说完话，纪珩之转身而去。

凤凌夏看着眼前的茶碗，泪流满面。

虚灵子看着自己带大的凤凌夏，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去吧！当年凤长庚守长城，以凡胎肉体行天神之力保家卫国，保的是妻，是子，卫的是国，九儿是你的软肋，你是他的软肋，你以为，你死了，他真的还能为了大燕征战沙场，保家卫国吗？”

凤凌夏站在那里，不肯动弹。

虚灵子知道，凤凌夏心中有执念，可是执念总是要破的，不然，人就会被执念困住，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如意坊的老板娘不是还活着吗？凤凌夏，这个世上，凤长庚不是只留了你一个的，你尚且还有兄长在，不是吗？”

话音落，凤凌夏转身冲了出去。

九儿跟着跑到门旁，看着凤凌夏离开，一直到看不到人以后，九儿才回头看向虚灵子“师傅，夏夏她……”

“当年她亲眼看着凤安予跌落的时候，心里留了阴影，她总觉得，若是非要去死，该死的人合该是她，八年前我救她回来的时候，她的心就已经死了！”虚灵子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可是凤安予也好，还有凤诺予也罢，他们都还活着啊，明明还活着啊！”九儿不能理解，“她的两个哥哥明明还活着，她为什么还是要这么做？”

虚灵子端起一碗茶，递给九儿“这就是她的心结，也是我让你跟着她下山的原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