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打实的两桌酒菜。
不过一道前来的可不止两桌人。
王之垣好像已经提前想好了该怎么安排,他首先吩咐徐来道“徐来,你带领几个人就在外头一桌。”
徐来应了一声,这意思就是让他自主安排。
王之垣吩咐完毕,便与朱翊镠联袂进了宴会堂。
赵灵素双目失明,她死活不愿意就席。即便没有失明,以她的性子,这种场合她也绝不会参与,她始终不忘自己婢女的身份。
宴会堂,是一间连着花厅的三楹大厅,窗外树影婆娑,鸟儿在枝头跳跃,知了在树间鸣叫。
朱翊镠与王之垣坐下。
片刻之间,酒菜就上来了,摆了满满的一桌。
不用说,肯定是提前准备好的,否则速度不会那么快。
驿臣忙乎完毕便退了下去,偌大的宴会堂只剩下朱翊镠与王之垣两个。
大厅空落落的,倒显得有些凄凉。
王之垣亲自执壶,一边给朱翊镠倒酒,一边说道“潞王爷,本想多带几个人来会见潞王爷的,也好有个气氛,但转而一想又改变了主意,潞王爷这时候应该不喜欢热闹,所以就带了几十个心腹之人过来,还是臣与潞王爷对酌谈心更合时宜。来来,先敬潞王爷一杯。臣干了,潞王爷随意。”
两人一碰杯,王之垣一饮而尽。
朱翊镠则是象征性地喝了一口,说道“王大人无需客气,谢谢体谅,这时候我确实不喜欢热闹,不过王大人亲自来一趟,又安排酒宴,已经超出了我的预料,难道你不怕吗?”
“怕什么?”王之垣反问。
朱翊镠嘿嘿一笑,点点头道“也是哈,怕什么呢?这里是湖广,王大人身为湖广巡抚,而我又是普通人一个,有什么好怕的?是我多虑了。”
王之垣跟着也笑起来“就是,有甚好怕的?吃饱喝足,容臣送潞王爷到江陵城,反正挨着也不远。”
朱翊镠敬谢不敏“王大人何需如此客气?不用,不用了。”
可王之垣不依,坚决要送,还说道“潞王爷是张先生的贵人,那自然亦是臣的贵人。”
朱翊镠也就作罢,他知道游七给王之垣送去了口信。
不过他还是警惕地道“王大人,我知道你与张先生的关系,但这个节骨眼儿上,建议你还是不要走得太亲近!”
“不要与谁走得太亲近?”
“不要与张先生,也不要与我。”
“切!”王之垣却不以为然道,“张先生已经过世,而潞王爷现在只是一个普通人,走得近又有什么关系呢?”
朱翊镠劝道“王大人,人死了不代表影响力也死了,普通人也不代表就没有人忌惮,还是小心为妙!”
说这话的时候,朱翊镠想着,如果按照历史剧本发展,万历皇帝应该正在积极准备清算张居正吧?张居正一线上的人都得小心谨慎。
王之垣自信满满地道“潞王爷,这里是湖广,不是北京城。您就说,住在张大学士府感觉如何吧?”
这必须得承认,张大学士府,乃至整个江陵城,王之垣都控制非常好,肯定没少用心,否则做不到。
所以朱翊镠由衷而发,说道“在张大学士府住得确实安逸、舒服,没有人打扰,王大人功不可没!”
对此,王之垣倒也没有过度谦虚,坦然地接受了。
两人一边吃一边聊,期间王之垣又问到李时珍的话题“为什么潞王爷断定李医师此刻不在蕲州城呢?”
朱翊镠回道“王大人也知道李神医这些年来呕心沥血专心创作,他有一篇滔天巨作初稿已经完成了,李神医这时候应该正在南京寻求出版商。”
“是吗?”
“王大人不信,可以去打听打听,反正武昌距离蕲州也不远。”
“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