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舅子太牛了!”
严永凡对朱翊镠的佩服又加深了两层,回宫的路上对他赞不绝口。
“小舅子去而复返这一招儿,完全不按套路,哈哈,能将武清侯与老驸马都尉两个拿捏得死死的,这下看他们还能怎么蹦跶?哈哈,哈哈……”
“对于那些通情达理的人,我们当然要按套路。”朱翊镠慢悠悠地道,“可对于那些尽给你添堵的人,按什么套路?是不是又学到了一招?”
朱翊镠像严永凡一样高兴,甚至还要过之,觉得今天这一趟来值了,抓李伟与许从诚他们一个现行。
这下即便李太后知情也好交代,不至于那么被动。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用来形容李伟与许从诚两个再合适不过了。
有时候想着他们也挺可怜的,一大把年纪了竟还如此想不开。
就是让人喜欢不起来,就像今天上吊自杀这事儿,多么腻味。
……
朱翊镠与严永凡有说有笑,刚回到东暖阁,慈宁宫的管事牌子便来了。
不用想,李太后肯定得知此情。
朱翊镠与严永凡又只得往慈宁宫赶。原本朱翊镠是想着暂时隐瞒来着,这下也不用了。
果然,到慈宁宫,发现李太后两眼都已经哭得通红。
“镠儿,你外公怎么样了?”
见朱翊镠与严永凡进来,李太后忙抹了一把眼泪,迫不及待地问。
“娘请放心,不碍事儿。”
朱翊镠便将刚才在李园见到的听到的,都一五一十告诉李太后。
既没有添油加醋,也没有刻意隐瞒啥,反正实事求是地交代。
本来事实就已经够“精彩”的嘛。
李太后听完一个劲儿地摇头叹气。
也只能如此了,不然还能怎么着?摊上自己亲生父亲,有什么办法?
“哎!你外公真是不让人省心啊!这是没出事儿,要是真出什么事儿,让我们三个怎么办?”
说着李太后又泪流满面。
朱翊镠安慰道“娘,外公就是这个性子,又不是第一回。”
“哎,怎么说也是你们的外公啊!镠儿,听娘的话,就给他一点补偿吧?让他好有个心里安慰。”李太后带着莫大的无奈恳请道。
“娘,朝廷收回子粒田给补偿,就当是朝廷赎回,孩儿是这么想过的,可这件事也得需要谨慎。”
朱翊镠面含难色,稍顿了顿,又幽幽言道“孩儿的原则是,不到迫不得已时,能不补则不补,毕竟后面的路还长着,倘若给外公补偿,那其他人也得给吧?这是一笔巨大的开支,朝廷负担不起。第二,即便不补偿,像外公他们也会生活得比别人好,孩儿最理想的是他们能体谅朝廷。”
“镠儿,关键不是所有人都有这个境界啊!”李太后一筹莫展地道,“就像你外公,年轻时穷得要命,把钱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已经到手的好处,他又岂会甘心被朝廷收回去?”
“那也没办法,朝廷有权收回。”朱翊镠态度坚决地道,“补偿这道口子,不到迫不得已,孩儿不能轻易打开,还望娘以大局为重。”
“是啊!小舅子说得对,这口子不能打开。”严永凡在旁帮衬,“倘若只有一个宛平县,那补偿也无所谓,可大明天下有多少官田?倘若朝廷都用钱买回,这笔费用巨大,难以想象。”
“那你外公……”
“娘不要操心,先看看再说吧。外公闹这么一出,他自己不觉得尴尬,我们就当作不知情,孩儿将做冷处理,决定不追究他们的责任。”
朱翊镠在李太后面前承诺道,这是他能够做出的让步。
至于以补偿或以“赎回”的方式收回子粒田,暂时还不能答应。
李太后也清楚这件事的厉害,只是碍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