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议上除确定成立国家银行外,朱翊镠还颁布了一道圣旨。
严令禁止私人铸币,一经发现,当即拘捕,以危害国家安全罪论处,并下令全国搜查没收销毁假币。
第三天北直隶就展开了全面行动。
很快全国各行省都逐步开始。
但朱翊镠非常清楚,这中间肯定还会出现不少的问题。
比如商人知道朝廷要成立国家银行统一发行货币,意味着他们手上的银票即将废除,那他们会不会赶紧出手兑换成能储藏的黄金白银?
至于大商人联合起来抗议,朱翊镠倒是一点不怕。
还是那句话,他只怕天下一无所有的百姓,因为他们一旦抗议,除了性命再也没有其它可拼的东西。
……
严永凡写完关于私人铸币的条陈后便紧接着写第二道条陈。
他没想到朱翊镠竟以如此雷霆之势立即采取禁止、搜查行动了。
这天,他正与县丞史善言一道,写关于贩卖私盐的奏疏。
忽然,衙役黄浩然急匆匆地跑进来禀道“严县令,街头刚出了一宗命案。”
“什么情况?”严永凡忙问。
“一位老太太拿着一袋子铜钱出来买菜,结果被巡逻的兵卒抓到,发现袋子里多数是假币,当即将其没收,老太太急得大哭,非说平时也是用这些钱,不会有假,还威胁说如果不给她,就一头撞死街头算了,结果……”
“结果就死了?你们是不是态度蛮狠恶劣?”严永凡喝问道。
“大人,绝对没有。”黄浩然信誓旦旦地道,“给老太太讲了一大堆道理,说这是国家政策,使用假币危害极大,而且属于违法行为,可老人家哪里听得进去嘛?只觉得我们在欺负她。”
“那你们不会给她点儿钱吗?”严永凡没好气地道。
“县令大人,这个头儿不能开吧?”黄浩然深不以为然地道,“假币还能换真钱吗?倘若抱着同情心,其他人也拿假币来换,怎么办?既是朝廷的政策,就该严格执行一视同仁。”
“哎!”严永凡叹了口气。也知道黄浩然说的在情在理,法律就是法律,一旦颁布,就不能容私情,不能因为同情而破坏法律的刚性。
见严永凡叹气,黄浩然抚慰道“县令大人,那帮人根本不讲道理,不必为他们叹息,他们只在乎自己的利益,哪里会顾及国家?”
严永凡道“可他们也许真的不知道是假币,而这些假币是他们用血汗,乃至用生命换来的。”
“那又怎样?”黄浩然道,“任何一项改革,总归有人要付出代价,只是让更多的人能享受到改革的成果。”
严永凡微微颔首,接着又关切地问道“附近居民的情绪还稳定吧?”
“绝大部分人能理解假币的危害,并给予支持,可因为死了人,也有一小部分人怨声载道破口大骂,甚至骂到县令头上了。”黄浩然如实回道。
“骂到我头上?”严永凡一愣,“怎么还骂起我来了吗?”
“嗯,他们都知道陛下之所以下旨严查假币,就是因为县令大人写的奏疏痛恨地揭露此事。”黄浩然回道。
“这样看来,陛下确实有点考虑不周哈!”史善言不禁插了一句。
“史县丞此言差矣!”严永凡却摇了摇头,说道,“他们那些人要是真有那么怨恨揭露此事的人,那更应该是我写。我是驸马,是皇亲国戚,不应该是我冲锋陷阵吗?是不是?”
“驸马爷果然有担当有责任!”史善言忍不住竖起大拇指赞道。
“只可惜死了人,终究遗憾啊!”严永凡感慨地道,“既然我宛平县发生了这种事儿,想必其他地方肯定也有,这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为此而丧命呢。”
“我看驸马爷爷不必忧虑!”史善言劝道,“有人为改革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