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龙摸不清王安的意图。
王安从进凤临阁开始,就一直浅浅地笑着,看上去淡然而又自信。
顾青云这时候像是王安的侍卫,坐着也不说话,一边吃菜,一边目光来回在王安与李大龙两人之间切换。
“李老板也吃啊,别看着。”王安抬起筷子道,“边吃边聊,也别紧张,今天不是来抓你,只是有几个问题想问。”
“……”这样一说,李大龙的一颗心更是七上八下,但又要故作镇定,一个劲儿地告诉自己千万不能慌。
“好,吃吃吃。”李大龙迫不得已抄起筷子夹菜,可进嘴味如嚼蜡。
反而王安与顾青云两个,面带笑容如沐春风,吃得津津有味儿。
“刚才我那样连问,李老板头脑有点懵吧?要不咱从黄文林说起?”
“……”李大龙心下不由得一沉,但又不敢丝毫表现出来。
“李老板不会说不认识黄文林吧?”
“王公公,确实不认识。”李大龙看似笃定地摇了摇头。
“黄文林被处决之前,在宛平县县衙门口蹲了三天三夜,只为等县令,也就是驸马严永凡出来。”
王安不紧不慢地道“结果等是等出来了,可人家驸马只是出来走走,黄文林等不及便冲上去,捅了驸马两刀,幸好驸马衣服穿得厚,又不中要害,否则驸马这时候人已经死了。”
“不过这个黄文林蹲守县衙之前,可是来过凤临阁的哦。”
说到这儿,王安停下,但脸上笑意依旧地望着李大龙。
“王公公,每天凤临阁的宾客多,来来往往的,我如何记得是哪个?”
“李老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哦,我们要是没有证据也不会来嘛,怎么说凤临阁的李老板在京城也是有头有脸。”
“王公公可否直言?”
“好哇,我倒是很想直言,就怕李老板做不到,我问你认不认识黄文林,李老板却说不认识,怎么个直言法?”
“认识如何?不认识又如何?”
“这么说就是认识喽?黄文林为什么要蹲守在县衙前行刺驸马?”
“他脑子有病。”李大龙脱口而出。
“我现在回想起来,也觉得他脑子有病,居然拿着匕首在县衙前行刺朝廷命官,可真是病得不轻,估摸着他就是不想活了吧?”王安不疾不徐。
“……”李大龙暂且保持沉默,因为此时此刻他的心跳其实很快,也不知道黄文林临死前招了没有。
还是仁慈了一点啊,应该一出事就立即让那些人全部消失,而不是等黄文林被抓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李老板,别坐着,吃啊,吃啊。人生就是这样,吃一顿少一顿,有得吃就别错过。”王安拿起筷子又劝。
顾青云反正一直在动筷子,今天来好像只管保护王安,其它都不管。
可李大龙哪有胃口?
王安接着道“黄文林为什么不要命也要冲上去捅驸马呢?还是因为他脑子有病,以为是驸马上书,请奏查禁私人铸币,断了他们的财路。”
“所以将怨气发泄到驸马身上,这个黄文林的脑子可真是病得不轻啊。但我想不明白,就是这样有病的人,以李老板的聪明才智怎会请他?”
“……”李大龙心里咯噔一下,终于神情很不自然地望着王安。
而王安还是一副老样子,“这是我的第一个疑问,李老板别着急哈,我心中的疑问太多了,不问明白,晚上睡不着觉,接着说第二个疑问。”
“黄文林跟着杨老板铸币,而杨老板被抓的当晚就在大牢里畏罪自杀,且当畏罪自杀吧,但畏罪自杀前,有两个人去探望过杨老板,真是巧了,这两个人也是从凤临阁出去的。”
“而更巧的是,这两个人与李老板的关系好,却像跟随杨老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