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保回到司礼监,立马找来王安。
王安一副胆怯的样子。
“坐。”
冯保面含笑容客客气气地道。
王安更是感觉局促不安,要知道冯保可是出了名的笑面虎啊。
“坐呀。”
见王安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儿,冯保又是一抬手。
王安这才慢腾腾地坐下来,可也不敢与冯保对视。
“想不到你小小年纪,能耐竟是越来越大了哈,可敬!可敬!”冯保依然笑呵呵的,打量着王安。
越是客气,越是逢迎,王安的一颗心就越是跳得厉害。关键,他看不出冯保到底是何目的。
这时候要是痛骂他两句,王安反而感觉心里踏实多了。
面对冯保突然的友好,王安硬着头皮回道“冯公公见笑了,卑职哪有什么能耐?若说有那么一点点,也是得益于冯公公的提拔栽培之恩。”
“恩,小嘴巴果然会说话哈,难怪万岁爷如此青睐你。”
“冯公公过奖了!”
“找你来是想问你几个问题,希望你如实回答。”冯保忽然将笑容收敛。
“不知冯公公想问什么?”
“关于张泰征一事,万岁爷当初只对你一个人说了对吗?”
“回冯公公,因为当初万岁爷料定张泰征的父亲今年会去世,所以让卑职前往真定府与张泰征商议,问他是否要接任真定府知府一职……”
王安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与冯保细说一遍,并明确告知朱翊镠的倾向,希望张泰征不必非得回家守制三年,借此改革守制的礼仪制度。
当然不是说不让他回去,只是不必守制三年那么长时间。
“好吧,这件事算你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冯保道,“再问你第二个问题,当日番王在台湾发生兵变中死去,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也说说吧。”
王安一脸的难色,“这件事儿慈圣太后娘娘都不追问,冯公公何必要问来龙去脉呢?没有一点好处嘛。”
“你的意思是知而不言?”
“冯公公想多了。死者已矣,台湾那边如今稳定下来,这是万岁爷与慈圣太后娘娘都希望看到的结果。”
“看来你是不说了?”
“卑职是觉得没必要,卑职虽然幸得万岁爷的青睐,冯公公还不是一样?咱都是为万岁爷效力的人。”
面对冯保的两分威胁,王安不卑不亢地道。刚来时他还显得特别紧张,处处小心翼翼,但涉及紧要、大是大非的问题,他还是特别冷静。
“万岁爷这次出征前与你交代什么?”
“其实也没特别交代什么,只是让卑职负责后三宫的安全,同时多关注朝局的动态。”王安也算如实回答。
“看来我真的已经老喽!”冯保忽然仰天而叹。
“冯公公何以如此感慨?”
“难道不是吗?”
“卑职以为不是,冯公公还年轻,千万不要因为万岁爷委任卑职几件事,而冯公公不知情,便以为万岁爷不似从前那般器重冯公公了。”
感觉到冯保有几分情绪,王安便索性将话往开了说,也不藏着掖着。
“就像这次万岁爷出征,冯公公负责联合申先生代万岁爷朱批,这等于行使万岁爷的权力,何等重要!”
冯保心悦诚服地点了点头。
……
而另一边的内阁,申时行招来王锡爵与王家屏,就张泰征一事会揖。
在听明白这是皇上暗中主导时,王锡爵与王家屏都沉默了。
尤其是王锡爵,依稀记得自己因为反对张居正夺情而遭贬。他当然赞成遵守孝道,父死必须回家守制。
申时行继续表达自己的困惑,无论支持或反对张泰征都将面临巨大挑战。
“我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