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尔哈赤从一开始对哱承恩就没有好感,可以说一点都没有。
因为他一直认为哱承恩无中生有乃至无理取闹就是在冤枉他。
从不认为哱拜之死与他有关。
当初与哱拜比武,他出手是轻是重自己还不清楚吗?
别说哱拜是个练家子,就是普通人也不至于一命呜呼。
所以,努尔哈赤从不认为哱拜之死与他有多大关系。
偏偏哱承恩就是不信。
努尔哈赤解释两遍过后,也就不愿意多费口舌了,尽管他觉得哱拜之死或许有蹊跷,但因为这事儿有可能牵扯到师父,他就更不愿意多说了。
这会儿哱承恩带人大呼小叫,他本心懒得出来,不想搭理,也就看在哱承恩是辽东副总兵这个份上。
但即便出来,努尔哈赤也没有给哱承恩好脸色,硬气地道:
“第一,要钱暂时没有;第二,与师父约定的事不需你操心。”
哱承恩也是气愤不过。
“你师父刚借了你三十万两,这是你师父亲口告诉我的,你怎么没钱?”
“这钱是我们族人借的,并非我私人所有,我与你是私人之间的恩怨,不可以挪用族人的钱,你明白吗?”
“我乃辽东副总兵,你与陛下有约在先,却不去赴约,我为何管不得?”
“你是辽东副总兵,我尊重你,可约定一事,是有关我们女真族与大明的关系以及将来的走向,不归辽东管。”
在哱承恩看来,两个问题努尔哈赤都不占理,偏偏人家说得掷地有声,好像没有他一丁点责任似的。
真特么是个人才!
“什么时候还钱,什么时候赴约去见陛下,现在就给个明确的答复。”
“什么时候有钱什么事时候给,之前就是这么议定的。”努尔哈赤还是老调重弹就是不松口,“至于赴约的事,我自会与师父交代,不劳烦你操心。”
“实话告诉你,我是奉你师父之命前来。”哱承恩道,“两件事,哦,不对,应该是三件事,第一什么时候还钱,第二何时赴约,第三你弟弟舒尔哈齐是否被你囚禁起来,这三件事,你师父命令你务必如实回答。”
末了,又以威胁的口吻补充道:
“你师父本是不想把军队来到建州来的,但如果你执迷不悟非要作死,你师父也不介意会来一趟。”
“这是我师父的话还是你的话?”努尔哈赤直截了当地问。
“当然是你师父的话。”
“前面两个问题我已经回答你了,不想赘述,第三个问题与你们无关,这是本族内部的事,即便是师父来,也无权过问。”努尔哈赤强势地道。
“你师父说得很对,你的胆子的确很大,足见你是一个很有野心的人,但野心必须与实力相匹配,否则就无异于是玩火自焚。”
“你的话说完了没有?说完了就可以走。”努尔哈赤不客气地道,“别怪我坦白,这里并不欢迎你的到来。”
“三个问题,还没有一个给出明确的答复。”
“可我觉得已经说清楚了。走不走随你,但如果继续在此胡言乱语,可别怪我不尊重你这个副总兵。”努尔哈赤拂袖而去,头也不回。
气得哱承恩直跺脚,怒指努尔哈赤道:“你这个家伙就是欠收拾!放心,你师父很快会来的。”
努尔哈赤根本不搭理。
“大哥,现在怎么办?”哱云咬牙切齿地道,“这个努尔哈赤,也太狂妄自大目中无人了吧?连陛下都不放在眼里,大哥还是辽东副总兵呢。”
“走,回辽阳请求陛下进兵。”哱承恩气咻咻地道,“不过在回辽阳之前,将陛下要来收拾努尔哈赤的消息传出去,看看女真族人到底怕不怕。”
这样,十个人又在赫图阿拉城周边聒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