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八戒见岳父来,心想完了完了,肯定又要挨骂了。
但这次没有。
王象乾来有正事与皇上商议,所以他只是扭头看了朱八戒一眼,然后看似礼貌性地问了一句:
“咦?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朱八戒弱弱地回答。
“被罚跪,是偷偷回来的吧?”王象乾仿佛一眼就看明白了。
“……”朱八戒不吭声。
王象乾也就没有搭理了,只是摇头叹气,然后便与朱翊镠商量正事。
虽然没有骂,但他这摇头叹气的举动,在朱八戒看来与骂没甚分别。
“陛下,渤海海峡一带,又查出一百多名曾经做过海盗的海岛居民,该如何处置?”王象乾请示道。
朱翊镠稍一沉吟,问道:“有多少情节严重做过大案的?”
“有二十多位手上有过命案,其他也都参与过。”王象乾如是般回答。
“情节严重的,还是像上次一样,当即处决,其余人流放戍边。”
“臣遵旨。”继而王象乾又问,“那其他岛民是否需要迁移至建州那边?”
“暂时不必了。”
“还有一件事也需请示陛下,日本使者去而复返,他们从朝鲜方得知,陛下此时此刻正在辽东。”
“那他们想怎样?”
“一,他们还是坚持认为,我们有意刁难他们,故而感到愤愤不平;二,他们觉得陛下轻视怠慢了他们,明明身在辽东却避而不见,所以想参见陛下,与陛下理论一番。”
“切,愤愤不平?谁让他们欺负到我们头上?”朱翊镠哂之一笑,继而词严厉色地道,“这是他们应得的惩罚,反正不签署条约不赔偿,绝不放人。至于想见朕,还想与朕理论,他们懂汉语吗?若是不懂,免谈。”
“其中有一名使者懂得。”王象乾道。
“这样倒是可以安排一见。”
“那陛下定在何时?”
“这几天没时间,朕还要督促检查额亦都与费英东两个学习呢。”
“那臣该如何回复?”王象乾弱弱地问道,心想皇上这分明还是怠慢人家,督促额亦都与费英东两个学习……好像不能与接见使者相提并论吧?
“就说朕忙,不必多解释,愿意等就等,不愿意等就回去。如果王巡抚实在觉得不好意思,就给他们脸,说朕接见他们需要有一个好心情,这两天太忙心情不好,不便接见。”
“臣明白了。”王象乾点点头,继而又谨慎地问道,“那陛下是否需要与他们确定具体的时间?”
“没法确定,朕说了要看心情。”
“哦,那臣先行告退。”王象乾心领神会,皇上的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临走前又看了朱八戒一眼,然后又是摇头的同时伴随着一声叹息。
待王象乾离开,朱翊镠望着朱八戒笑了笑,有心问道:“你可知道你岳父为什么老是看着你摇头叹气?”
“肯定又是想骂我。”朱八戒回道。
“为什么要骂你?”
“刚才师祖不是训斥过吗?”
“那你知道,师祖训斥你,与你岳父骂你,有什么不同?”
“都是怪我做得不好。”
“那你可认?”
“徒孙当然认,知道自己经常做得不好,但有时候也不知道怎样做才算做得好。”朱八戒一副委屈的神情。
“当你不知道怎样做才算好时,就该多问问别人,多征求真正关心你的人的意见,你岳父摇头叹气,是因为恨铁不成钢,教过你多次却屡教不改。师祖惩罚你,也是希望你反思。”
“徒孙知道了。”
“你岳父每次骂你,你肯定也说知道知道,可事后便忘得一干二净,没有进步可言,你岳父当然会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