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刑逼供!如此奇耻大辱,你当我赵国真的这般好糊弄?若没有确凿证据,赵国会如此兴师动众?我跟周国的使者会不远万里出现在这里?!”赵朗厉声说道。
“一年多以前,九公主和亲路上遇险,天下哪个国家没有听闻?她历经千辛万苦流落到贵国,贵国没有给她应有的礼遇、送她回国就算了。尽然还不分青红枣连人家身份都没有查清楚就诬蔑其通敌、奸细!贵国的三司可真是能干!”
“你……你……”萧戎真是颜面扫尽,下面的三司大臣也各个面红耳赤。然而弄得不好,六十万大军就要兵临城下,萧戎作为一国的王,就算再生气也必须强忍下去。
“太子!朕要你亲自去查此事!”萧王当即下了命令,这一下他对两位使者都恭谨起来。
隔天上朝,萧王已经成了霜打的茄子。前一天晚上,他亲自带着太子和三司的大臣去天牢把鸣皋接了出来。鸣皋行动不便,抬她的时候,太子萧齐晟都亲自参与了。这件事一时轰动九州,吴皇后、长公主、凡是以前见过鸣皋的人都傻了眼,不成想这个凭本事吃饭的骑师尽然是赵国的九公主赵恒月。
“一直以为是她想要攀龙附凤,没想到人家本来就是凤凰!”以前那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人都震惊了。
赵朗的奏折以八百里加急送到赵政手中,赵政是把那折子看了又看。大臣们也全都用急切地期待结果,边上的高荃也不敢做声。一直等到赵政的眉峰稍微平缓了些,高荃这才试探性开口问道“王上,时候也不早了,您看……?”话还没说完,赵政莫名其妙抬起头,他扫了一眼还在侍立等候的大臣,似骤然惊醒般说了句“萧戎想割地平息此事,相隔这么远,朕还要再想一想,你们都先退下吧!”
各位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然还想再说点什么,但一看赵政板着的那张冷脸,全都讪讪退下了。赵政合了那份折子,伸手去开御案上的锦盒,高荃看到他的手指似都在轻微颤抖。高荃自然知道那盒子里装了些什么,他大气也不敢出。
“啪”一声盒子又重新盖上了,赵政随手从一堆奏折中抽出一封信,那信封皮很新,像是刚写不久。信纸打开,赵恒月的字迹映入眼帘,高荃瞬间呆住了。赵政只扫了一眼,信纸就已经被他揉进掌中,他将那纸团捏的很紧,似乎想把它捏碎一样。突然他一抬手,那纸团便飞出了好远。
赵政一句话也没说,愣愣看了那纸团好久。外面再没一个人敢进来,书房里充斥着令人窒息的沉重。好半天,赵政幽幽开口对高荃说“去!把那封信捡回来!”
高荃赶紧去将那纸团捡回,呈到赵政眼前,赵政却没有再伸手拿,只是说“展开!”
这一次高荃更加谨慎了,他捧着已经被赵政捏的似生铁一样的纸团,小心翼翼地展开,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撕破了。
“念!”赵政再一次开了口,语气冰冷又威严。
“葛鸿弟弟,你送我的礼物已经收到,我在帝都一切安好,毋用挂心!听说目下母国政局清明、百业俱兴,我倍感自豪!知你不想为官,人各有志也不能强求。你说你想为县里做点实事,想听我的建议。那我建议你出钱办私塾吧,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你说呢?眼看年节将至,希望你早点回到家中,希望家中一切安好。等下次你再来帝都,希望有机会带你去亲眼见识一下我训的野马。署名鸣皋!”
“李将军对此,真的一无所知?”高荃问的很谨慎。
赵政缓缓站起身来,瞥一眼他,道“他若知道,决然不敢瞒着朕!”
“九公主真是跟他师傅一样倔脾气!”高荃叹一口气。
赵政伸手摸着那锦盒,也叹了一口气,“她是在怨朕狠心!所以情愿改名换姓、吃尽苦头,也不愿再回赵国!”
“现公主已经找到,漠南那边,又想再续秦晋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