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仁厚,不代表我就该心安理得!我只是感觉自己很无能,未曾为母国挣得分毫的利益,反倒要靠母国时时照拂!”赵恒月难受道。
“列国历朝历代多少的公主,又有几个真能为天子分忧?别的不说,你姐姐赵瑞仪正经名分的宗室血统,现在更贵为周国皇后,她为赵国谋求过什么实质利益?你未免太苛责自己了吧!”
“她是她,我是我!若说这宫中曾还有过亲人,那便只有赵王和太妃了!”
“赵恒月,我真的很想说你幼稚、说你愚蠢!我觉得你可笑!赵政已经不是那个跟你在凌云关以命相托、生死与共的哥哥了!他是王!你究竟明不明白!”
“我明白!比你想象中更清楚!所以我更希望能为他、能为这个国家做点什么实质性的事!”
“……”苏玉被赵恒月铿锵有力的话语和气势震住了,想了想才问道“你想要我怎么帮你?”
隔天早上,赵恒月一袭朝服端庄肃穆地穿过斧钺如林的外门,登上九十级玉阶进到大殿里面。两班朝臣正襟肃立,赵政面南坐在大殿最高处,俯视着整个殿堂。
“萧国瑨王妃随使觐见!”随着一声响彻云霄的传唤,赵政与赵恒月时隔近二十年再次相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赵恒月声音都不由哽住,但还是强压住心中万般情绪,得体地将觐见流程走完了。大殿之上,臣子不能直面君王,因此赵恒月一直没有抬头,赵政坐在高台之上,看着赵恒月端庄威仪、高贵大方的身影,心中同样生出了恍如隔世之感。
晚上,赵政在宫中设了家宴。虽说是家宴,但赵恒月现在毕竟是外邦臣子,以往亲密无间的兄妹,如今要君臣有别、三叩九拜,赵恒月心里不好受,赵政心里亦不是滋味儿。等家宴结束,赵恒月该回去了,刚走出门,一句“月公主请留步!”赵恒月不禁回身,只看了一眼来人,就不顾尊卑将人拉住了。
“高荃!是你呀……你还好?”
“承蒙公主挂念!奴才一切都好!”高荃的声音微微有些变化,他从赵恒月眼中看到了一如当年的真诚和亲切,这令他始料未及。然而他很快低下头,恭谨道“王上让杂家请您到御花园续话,您带小郡主随杂家速往!”
赵恒月知道宫中规矩甚严,再过一阵宫门就要落锁,赵政能抽片刻空闲与她叙话,已是格外恩赐。她赶忙对丑奴儿等人吩咐几句,抱起萧玉就随高荃去了。
那个曾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背影越来越近,赵恒月抱萧玉的手不由加重了力度,等到了赵政跟前,赵恒月刚打算放萧玉下来,自己好向赵政行礼,却不想萧玉“哇”一声大哭起来。
“玉儿!王驾之前岂可如此?!”赵恒月不禁呵斥一句,然而赵政却伸手把萧玉从赵恒月怀中抱了起来。
“怎么了,小郡主!是被朕的模样吓到了?!”赵政的声音虽然很威严的,但不难听出作为长辈的慈爱。
“呜呜呜……”萧玉抽泣着用一只手抹泪,另一只手却搂住了赵政的脖颈,她如银铃般好听的声音在赵政耳边哽噎道“王上是雄才大略的圣帝明君,玉儿怎会被吓到呢?玉儿只是高兴,高兴娘亲见到了久别重逢的亲人,玉儿也能随同来赵国省亲,还见到了哥哥和舅舅!”
“呵!好个伶牙俐齿的小丫头,说起话来大有章法!”赵政心中很是赞许,见萧玉那招人怜爱的小脸满是泪痕,不禁用手帮她擦拭起来。
“王上是在夸赞玉儿吗?玉儿真是心花怒放!刚刚在席间,玉儿只感到王上震慑朝野的天子之气,还以为您很少夸奖人了。可没想到,您如此大方的夸奖了我。玉儿真是荣幸至至!”萧玉说着说着,逐渐从低落的情绪转为开心。她两只手都搂住了赵政的脖子,不但不害怕他反而与赵政格外亲近。
“你这拍马屁的本事真是无人能及了!”赵恒月嗔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