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天底下怎会有这样禽兽不如的父亲?!”萧云虽然心里有气,但毕竟不能管人家的家务事,只能上马准备离开。
“嘟噜隆吉瓦塞……”那小女孩见萧云和向导要走,突然冲出毡房死死抓住了他的马镫。几乎是同一时间,那男人一把抱住那小姑娘,野蛮无比强行将她拽走。
“瓦胡里萨……锰西、锰西……”小姑娘一边挣扎,一边冲萧云凄厉哀嚎,萧云见她眼中尽是绝望、哀求意,下意识再次下马追了上去。
“等等!”萧云吼一声,“我觉得你根本就不是她的父亲!”
萧云揪住向导衣襟怒道“那小女孩说了什么?你胆敢给我翻错一个字,我叫你好看!”向导见萧云真火了,也不敢再敷衍,他道“那小姑娘是求你买走她!”
“什么?”
“这男的的确不是她的亲生父亲,她妈妈应该是个奴隶!”
萧云松开了向导,“那你问问她,她妈妈现在哪儿?”
“死了!”
“我要带她走,你问问那男的,多少钱可以买走她?”萧云内心此时有说不出的压抑,他不知道天底下还有多少个这样悲惨又真实存在的故事。
“他说,至少按三头成羊的价格!”
“给他钱!”萧云冷冷说了一句,他抱起那个小女孩儿正要离开,却见那小女孩儿长长的睫毛之下又簌簌落泪了,她挣开萧云,过去抱住她的小羊羔,就像即将经历生离死别那样不舍。
“那羊羔我也要了!”
“云世子!那羊羔看着像是也染了瘟疫,不能要!”向导急了。
“要!”萧云语气坚决地说。
离开那地方很远很远了,那只小羊羔越来越虚弱,而那小女孩的眼泪自始自终都没停过。“让我看看好吗?”萧云指着那只羊问小女孩儿。小女孩儿犹豫良久,才把那只羊战战兢兢交给萧云。
“它是你的好朋友?”萧云让向导帮他翻译。
“嗯!我唯一的朋友!”
萧云认认真真看了那羊的病情,他不是医师,但以往在家里,苏玉还是教了他不少医理,他是按看人的方式看羊的。
“你难受,你的朋友也会难受,那样它的病就好不了。先别哭了,我们一起想法子救它,好吗?”萧云柔声安慰一句。
接下来,萧云开始用给人吃的草药给这只羊吃。一天早晨天还未亮,小女孩突然闯进萧云的帐篷,嘴里兴奋地说着萧云听不懂的话,还用肢体语言辅助。萧云昏昏沉沉被她强拽出帐篷,在晨光熹微之下,就见远处的草地上,那只羊羔已经站起来了,正低头啃着草。
“真的有效?!我尽然医好了一头羊!”萧云也很意外。
“你是天神之子!我的神明!”小女孩抱住萧云,她从出生之日起,第一次发自内心地勾起唇角笑了。
接下来,这小女孩跟沿途几乎所有人都讲萧云治好羊的故事,于是那些牧民都纷纷跑过来请求萧云为他们医治牛羊。萧云很耐心地将所需药材告知牧民,并教他们辨认。一天下午,他正蹲在一个毡房门口指导一户牧民,大队人马飞驰而来。
“谁是萧云?”
萧云刚扭头去看,那队人已经翻身下马跪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