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大早,萧玉和朱雀趴在床上屁股还痛着了,一道飞影急如闪电,眨眼就到了二人近前。
“郡主、朱雀,你……你俩这是……干什么呢?”一个干净阳光的美少年皱眉不解道。
“还能怎么?挨打了呗!昨天晚上,真是邪了门儿了!”朱雀一嘟嘴,抱怨一句。
“邪门儿?昨天晚上我也遇见邪门儿事了!”美少年道。
“玄武!你别学她神神叨叨!不是叫你去大郡王府看着点儿嘛?你跑回来做什么?”萧玉费力爬起来,斥责一句。
“我要说的邪门儿事就是这个。昨晚子时,王爷带着两个穿斗篷的人进了大郡王府,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一辆马车就从里面出来了。我见驾车的,就是跟王爷进去的那两人,我赶忙偷摸着跟了上去。然而跟着跟着,就在永昌巷的死胡同里,马车和人突然穿墙而过、凭空消失了!我当时整个人都懵了,感觉跟撞见鬼一样!等我缓过劲儿来,我把那巷子都快掘地三尺,但是,一点儿蛛丝马迹都没找到!”
“……”闻言,萧玉跟朱雀两人面面相觑,玄武遇见的事跟她两昨天遇见的差不离。
“郡主,世上不会真有鬼吧?!”朱雀面白如纸道。
“朗朗乾坤、浩然正气,哪里有鬼?鬼都在人心里!”萧玉没好气。
与此同时,玄武昨夜所见的马车,正飞驰在前往雾隐山的隐秘山道上。雾隐山,山如其名,终年浓雾不散,难见天日。因为此地的确诡谲,所以就算常年行走江湖的高手,也轻易不进这山。
“主帅,前面就是白礁峡谷!”左边驾车的人脱了斗篷,撸袖子像是要大干一场。
“严平,不至于吧!不就一哆嗦的事儿?!”坐右侧的人也把斗篷脱了,但他没撸袖子,而是从怀里掏出个罗经仪,这人就是占卜过萧瀚吉凶的隐士高人老骨。
“呵!难怪你怀里鼓鼓囊囊,你这吃饭的家伙什,带的够齐全的呀!”严平笑一声。
“那是!一丈开外雾茫茫一片,没这东西能行吗?你少说废话,把马眼睛罩上,别等下马不敢跳咯!”老骨道。
“哈哈哈,这倒是!”话音一落,严平飞身而起,迅捷无比把两匹拉车的马眼都罩严实了。马看不见路,车身骤然一抖,老骨扭身对车内喊道“主帅,您护着点儿大郡王,坐稳扶好!”随即,马鞭一扬,“啪”一声狠抽下去。两匹马同时腾空而起,说时迟那时快,萧齐衍反手一按机关,车顶及车身四壁同时弹出软垫,刹那间,车“哐”一声落地,软垫又自动缩了回去。
“主帅,您跟大郡王无碍吧!”严平问一句。
“无碍!”萧齐衍掀帘看一眼车外,浓雾遮挡视线,只有马蹄涉水而行的声音。
“一晃二十年,主帅,您还记得当年初进这山,咱们几个生瓜蛋子,被那些老兵欺负的多惨。可是最后活着出这山的,就只有你、我、老骨、宋稼轩、贺展、寒昌明、杜仲几个。嗷哟,那个时候,前一秒还看见兄弟好端端在前面走,下一秒要不是踩空跌进悬崖下,就是中机关当场见了阎王,啧、啧、啧,真是不敢回想,能不能活命,简直全凭运气!”严平不无心酸地感慨一句。
此言一出,萧齐衍、老骨都沉默了。若真有孤魂野鬼这一说,那这山里,条条路上都有战友。
“还是老规矩,见人骨就下车埋,管他认识不认识!全当一份心意!”萧齐衍道。
山中迷雾、山势险峻,加之猛兽、机关、陷阱充斥其间,不慎殒命于此者,比比皆是。萧齐衍与严平、老骨三人,频频下车捡拾骸骨。若遇血迹斑斑、污浊不堪之骨骸,必先细致擦洗一番,而脆裂严重、支离破碎者,都会一片片捡拾、收拢,并用麻布仔细裹好再行填埋。
眼见天近暮色,三人停下来休息,严平、老骨找了一块岩石坐下,萧齐衍则随便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