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他什么军功,您是没瞧见他身上那一身的伤,跟不知道疼一样!……”赵恒月忽然一哽,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从王太妃的禅房出来,赵恒月照例到前殿上香。佛祖在缭绕的香雾中,慈眉善目地望着她。赵恒月虔诚下拜,额际触及蒲团,她像往日一样,伸双手冥想,以掌心托佛足。然而这次,她脑子里出现的不是佛陀,而是萧齐衍。
“阿弥陀佛!弟子赵恒月,罪孽深重!恳请佛祖宽佑一二!”赵恒月缓缓收回双手合了掌。再抬眼看佛陀时,佛陀不悲不喜的表情,似变的有些意味深长了。
“笃、笃、笃……”大殿角落传来敲击木鱼的声音,赵恒月循声望去,看见一个比丘尼正闭目凝神,随着敲木鱼的节律,念念有词。
“这儿是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修行师父的?”赵恒月虽然疑惑,但也没有冒然去打搅。刚起身往出走,忽听那比丘尼开口念起了经文“罪从心起将心忏,心若灭时罪亦亡;心亡罪灭两俱空,是则名为真忏悔……”
“您在……念什么呢?”赵恒月回身,正欲请教一二,可是殿中空空荡荡,哪里还有什么人?“怪哉!刚刚明明有人的!那位师父哪里去了?”赵恒月震惊无比,仔细搜索一圈,无果。不经意再抬眼,正与佛祖的眼神撞了个正着,香雾缭绕之中,佛祖依旧慈眉善目、法相端庄,表情不悲不喜、平和安详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