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文倒是个言而有信的人,很快子凤就收到军中的任命书,虽然从低阶武卒做起,但子凤总算得偿所愿、兴奋不已。可是,军营没待两天,他又被强行遣送回来,理由是萧玉不同意。
“她凭什么决定我的去留?”子凤愤慨难当。
“你别忘了自己下山是干什么的?!”巡查各路使君的巡督严肃警告一句。
子凤把拳头捏的“嘎巴”响,但最终也只能强忍下怨气。
一日,萧文过来看他,他已在柴房喝的伶仃大醉。萧文心里也有事,一句话没多说,径自也开封了一坛酒,陪子凤豪饮。子凤迷迷糊糊听他说家里的事,也大概才知道瑨王府内子嗣众多,他这个少子已经排行第二十六。因他母亲吕茜是大妃赵恒月中意的人选,母亲娘家又有瑨阳吕氏一族作为根基,所以他与他母亲能得赵恒月照拂。也因为这个缘故,他母亲得宠,惹得那些身份更为尊贵的侧妃嫉妒。
“王府内庭这么多年风平浪静、她们之所以不敢对我和娘亲动手,皆是因为忌惮大妃的缘故。大妃虽久居别院,但她定下的铁律,无人敢违逆。可现在她病重,姨娘们早也有另一番心思,谁能继大妃之后当上正王妃,不仅仅关乎她们和各自子女的前程命运,更是她们母家千载难逢的机遇。现如今,哪个家族不想跟我们瑨王府攀上关系?朝野上下,谁人不清楚父亲和云哥哥的分量了?……”萧文叹一口气,空酒坛重重往桌案上一放,随手又开了另一坛。
“所以,你也郁郁不得志,你嫉妒云世子……”子凤笑一声,摇摇晃晃也去开封新酒。
“都是父亲的儿子,谁人不嫉妒?大妃的子女,自出生之日起就华光万丈,个个都是人中龙凤。而我们呢?不过是一群陪衬。并不是我们不够努力、不够优秀,而是不管我们再怎么努力、再怎么优秀,都永远只能活在父亲和云哥哥的光环之下,你永远也不会明白那种感受!本王欣赏你的随心所欲、狂傲不羁、有与生俱来的豪侠之气,对比起你,我不过是空有郡王头衔的窝囊废罢了!”萧文说完,仰头喝完最后一口酒,酒坛一摔,就要回去。
子凤腿一伸,喝高了的萧文“吧唧”一声,摔了个狗吃屎。子凤边笑边安慰道“别那么悲观,你小子打从娘胎起,就已经是萧国绝大多数人比不得的了!你至少还有厉害的爹、厉害的哥哥、姐姐、名门望族出身的娘亲,天底下像我这种,从小不知爹娘姓甚名谁的多了去。你又有什么不知足?像我师父说的,人呐,从来都只看得到自己失去的,看不到自己得到的。所以忙忙碌碌了一辈子,到头来还是什么都没得到。”
“呵呵呵,子凤兄,你说的不无道理,你师父当个驯兽师可惜了……”萧文趴在地上,醉眼迷离道。
隔天,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没有瓦片的屋顶,铺洒在子凤脸上、身上。子凤本想翻个身,刚一使力,忽听“刺啦”一声,自己粗布衣的袖子就撕裂了。他微微睁眼,就见萧文在他身侧,睡得正香。
“卧槽!”子凤下意识一脚把萧文踹下了柴堆。只听“嗵!”、“嗷~”、“谁?”、“放肆!”,萧文费力从地上爬起来,迷迷糊糊半睁半闭着眼,正看见子凤在脱衣服,他呢喃警告道“子凤兄,你想干什么?!本王可没有龙阳之好!”
子凤气的吹胡子瞪眼,衣服一摔,“噌”一下蹿到他跟前,双手抓着他肩膀疯狂摇道“你没有龙阳之好!你当老子有短袖之癖么?老子就他妈只剩这身打杂的衣服了,你当人人都像你,有穿不完的华服锦衣。”
萧文尚未酒醒,被子凤摇的更难受,突然腹中一阵翻江倒海,“呃……”一声,萧文吐了子凤一身。
“……!!”
子凤一时骂人的话都想不出了,抬手就给了萧文一记狠拳,萧文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子凤可恶心坏了,忙不迭跑到屋外打水洗身上的污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