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好一会,宝笙才雨散云收,眼睛鼻子哭得通红,小脸却流淌着这一层莹莹珠光,她张了张嘴,苏慕赶紧给她倒了杯茶,好整以暇,等待她跟自己讲,她跟青珩公子花如雪的故事。
谁料却听到她说,“我饿了,我要吃糖醋鱼。”饭桌上并没有糖醋鱼,苏慕也不爱吃。看那意思,是要重新做,气的苏慕差点将饭碗扣在她脑袋上。
不过好在,等她吃了糖醋鱼,苏慕还是如愿听到了那个故事。
“一个月前,群芳楼里,我遇见了他。众多人中,我一眼就瞧见了他。那日,他也是一身红衣,在一堆庸脂俗粉,莺莺燕燕中,特别显眼。其他人都在展示自己最好的才艺,只有他,只身倚着栏杆,立在那里。”
“我好奇,就去打听,才知道场内的那些或富或贵的场内人七嘴八舌,争先恐后的是在干什么,那些场内人是买家,而中央围起来的台子上的那些人,正是被挑选的货物,包括他。”
“那些人或眼角带泪,或强颜欢笑,或弹琴抚弦,或吹箫奏笛,我却只看见他,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笑容。”
“那一眼我看了很久,即便他也注意到了我,我也没在意,我在想,他究竟知不知道等下会被一个说不定满脑非常的权贵买走,他那笑容里究竟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我听见旁边有不少人已经注意了他,正在议论他的来历,又值多少,想他多少会有些动容,然后却没有。”
苏慕听懂了,“最后,你买下了他,只是不知你花了多少?”
“一万两,很值吧。”
果真是一掷万金,大气。“那你后来查过他的底细没有?”
“哪用得着我查,跟我回来的那天晚上,他就自报家门了。他是家里犯了事,被牵连,充了乐人。”
“你信了他。”
“他没必要骗我。”
“后来呢?”
“后来……后来你不是都知道了,你成了我,我成了丫鬟宝笙。”
她那些没说出来的后来,是什么,苏慕也不得而知了。就目前来看,她很有信心,相信总有办法从她口中听到关于后来。
翌日一大早,苏慕就起床了,昨天听说宝笙曾一掷万金,她实在有些好奇,想知道她给自己留了多少家产,好盘算盘算。心里有了打算,人也显得比之前精神。万一马甲掉了需要跑路,有点银子在手也能过活。
在家里乱找一通无果后,苏慕才想到,银钱肯定不是收在房里,应该是收在库里。她决定用完早点就去库房一趟。
正巧宝笙也来找她,苏慕便问她库房的钥匙她之前收在哪里,宝笙听了不由楞了神,许久才说,她忘了,又道,刘管事总管内务,他也有钥匙。
两人就去刘管事那里取了钥匙,去了府库。
春梅来找刘管事要库房钥匙的时候,刘管事有些不解地道“夫人不是有钥匙,怎么还来问他要?”
没一会的功夫,正在给院子里的花浇水的春梅就看到苏慕气冲冲地进来,进门的时候摔的珠帘叮叮作响。宝笙跟在后头,站在门口停了会,才进去。
一会就见里头传来杯盏摔碎的声音,同时苏慕的声音传了出来“你说,库房怎么是空的?”
春梅摇摇头,夫人失忆的实在厉害,那库房不就是她搬空的吗?放下浇水的水瓢,找红杏他们说话去了。
屋里,苏慕站在屋里来回走动,看着坐在榻上的宝笙,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又接着道,“库房的银钱呢,都哪去了?”
“许是花完了。”
“花完了?花完了!谁?你?”
“或许是我,那一万两银……”
“我倒是记得,你一掷万金为男颜嘛,可就那一万两就把库搬空了?真是笑话!”可苏慕却笑不出来,她可记得册封圣旨上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