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家烧麦,百年到店,”
“糖醋五彩饼,京城的手艺,”
“正宗香酥烧鸡啦!天下一绝……”
苏仁笙和孟小婉刚进入城里,便听见一片此起彼伏的吆喝声和叫卖声。
平昌县这地方毫无湿泽之气,既无运河也没湖渠,道路也不宽敞,难得有如此多的商贩光顾。
人流似蚁。顾客们精挑细选,还有唱小曲儿的,评话戏子、弹簧,渔鼓道情,喧嚣连天,人气儿熏得县城如同搅开了锅的稀粥一般让人流连忘返。
俩人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好的摊位全让别人占据了,唯有挤在东市角的一处旮旯里,开始扯着嗓子开始卖力地吆喝。
起初没人光顾,但是人流毕竟密集,很快便有人过来提出想尝一口。
苏仁笙大方地掰给他一块,他对自己的厨艺很有自信。
果然,顾客吃了立即赞不绝口,于是人越来越多。俩人一个忙着递给客人点心一个忙着收钱,不亦忙乎,不亦乐乎。
大约过了两个时辰,糕点一斤卖出去了差不多一半。苏仁笙笑着心中盘算,照这个速度,不到下午糕点就会卖光。看来明天得多做一些,但是如何带来呢?
正在寻思着,忽听一人说道“厨神白小江品尝大会开始啦!”
人们喜好随大流游走。瞬间,人流一下子都遁着声音拥挤而去,即便不知道白小江是谁的也带着一股子好奇心跑去看热闹了,霎时苏仁笙的摊位凉了大半截。
到了中午,糕点到底没再卖出去多少,而那头白小江仿佛品尝上瘾了一般足足品鉴了一个时辰,人气都被他吸引走了。
苏仁笙气急败坏地吃着卖不出去的糕点,对孟小婉说“你先在这儿等一会,我去那头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走了没多远,就见街中央搭着座富丽的高台。台上高雅脱俗的围着两扇山水屏风,在阳光洒下出斑驳的倒影。阴影中摆了两张紫檀桌案,白小江坐居右边,宋大人和贺明端坐于东道主的位置,他们面前的桌案上都摆着精瓷玉盘。
就听衙门里的师爷高声说道“青云楼,品鉴菜品,桂花走炸鸡。”
青云楼老板听见说自己赶紧抬步走了上去,向老爷和白小江分别拱手恭谨地施了一礼,然后朝抱着精巧坛盅的酒楼伙计努了努嘴。
小伙计一脸堆笑捧着坛盅,细细地夹出两块鸡肉分别放在宋老爷和白小江面前的器皿里。白小江淡淡地瞄了一眼色泽莹润的鸡肉,才轻轻起箸。宋老爷则不管不顾夹起来就搁进嘴里,嚼相也异常贪婪。
“嗯,好吃,好吃。”
宋知县满嘴流油,赞不绝口。
白小江面无表情,只咬了不足牙齿大的一块鸡丝儿肉,冷淡地做了点评,用词也是十分寒酸,毫不客气。
台上的气氛有些凝滞,宋老爷面色暗沉,隐隐间流露出讪讪不满。
自己适才刚刚叫好,你便一盆凉水泼了下来,纵然这走炸鸡难吃也总该给本官些面子嘛!况且这鸡也并不难吃啊!
青云楼老板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不满。
苏仁笙远远地望着,见此情形心里也跟着嗤笑起来。
贺家千辛万苦请来白小江到平昌县,花费必定不菲,自然要靠让他给本地的酒楼饭庄品尝菜品捞回本钱。县里的商贾都是冲着白小江御厨的宿儒名声而来,他居然评价的如此浅略鄙薄,人家不火冒三丈才怪呢!
这时,就见一个人垂头丧气地从围观人群里走了出来,正是那位醉霄楼的老板。
看他萎靡不振,情绪低落的样子,苏仁笙就猜到肯定是品鉴失败了。
他忙过去对老板说“您不是醉霄楼的老板吗?还记得我吗?在您酒楼里卖过红豆萝米糕的那位?”
老板大抵有印象,又好似没有,他一脸失利后的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