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仪无影忍了忍,冷寒的声线变得柔和些“让杨继风进来吧,准备信封和火漆。”
她说完,将装着女装的匣子关上,巫晋月让杨继风取信封和火漆进来。
公仪无影从怀里取出两张折好的纸,一张纸放到杨继风手里,道“此信件可让你顺利通过柳蓝水域。”然后,将另一张纸火漆封入信封,拿在手里对他说“此信件可以让你进入天启阵,你若想顺利回到柳蓝,见到你的亲人,便不要中途私自拆开此信,否则后果难料,可懂?”
杨继风双手接过信件,“继风明白。”却又目光疑惑投向公仪无影,“公子难道不与在下乘同一艘船?”
“是不是同一艘船都须这样做,不该问的不要问。”公仪无影淡声答,侧过头去,却见巫晋月一脸讶然看着自己,可能是对自己提前安排好这些信件感到吃惊,遂凝眉道“你能事先准备好服装,难道我就不能事先准备好信件?”伸出一只手,“杨继风的解药给我。”
巫晋月从怀中掏出药瓶,倒出两粒药丸,放到公仪无影手上。
公仪无影放在鼻下闻了闻,便将药递给杨继风。
杨继风接过解药,感激地看着公仪无影,心想,我这条命已经属于公子。
巫晋月笑得勉强,静静地走到公仪无影身边,倾下身,俯在她耳边,轻声道“与其让你为难地上我的船,不如直接让我上你的船,更改船向实在麻烦。”
公仪无影眼睫微抬,正色道“我的船会因你载,随时沉入湖底。”
听到此言,巫晋月倒笑得好看,狭长的凤眸氤氲流彩,“能与风宁一起沉入湖底,亦感欣然。”语气漫不经心,却清晰入耳。
公仪无影身子一僵,面前的人肉麻话满口,此时听来,倒分不出真假了,只觉心里烦乱不堪,连带语气也显得烦躁“你很希望拉着我一起死是不是,你就不问我情不情愿?”
巫晋月神色僵硬些,微微垂睫,闷了一会,看着她的目光微微带些希冀,音质微哑“我想和你一起生,一起死,你情愿吗?”
公仪无影蓦地顿住,僵立不知多久方才回神,有些慌乱,“别执迷不悟地耽误时间,我要换衣服了。”
巫晋月身子一颤,缓缓睁大眼睛,欲言又止,立在原处不久,转身起步,却朝立在一边尚未离开,听着他们谈话目瞪口呆的杨继风瞟了一下,方才离舱。
公仪无影见状,心思动了一下,巫晋月此人心思缜密,却在杨继风面前毫不顾忌地胡说八道,难道他已经把杨继风当成死人了?她稍加思索,从杨继风手里拿过第一封信件,在信上加了几句话,重新折叠好递到杨继风手里,道“路上小心。”
杨继风领意退下,心里却很奇怪。
之前听说宸王对风宁好像……有断袖之癖,怎么巫晋月也是这样?一个想法冒出脑海,莫非公子是……想到此,心下一惊,若真如此,那此等重要的事让我知道了,巫晋月……难怪公子要我路上小心。
他看了一眼手上折好的信,想来公子都已经安排好了。
展开信件,果然看到后面加上一条指令,命柳蓝军队在柳蓝水域为自己换船。
杨继风心里再次划过一丝感激,目光无意间瞟见信尾印信,一个“战”字映入眼帘,思索片刻,脸色惊变。
能够指挥柳蓝军队的“战”字印信是谁的印信?能够让自己进入天启阵的人是什么人?信纸是自己递进去的,信上印信只可能是公子身上之物。
想到公子之前质问的那一句“你知不知道你挟持的是谁?”
公子,公子是……
此刻终于彻底明白过来,之前公子说的,自己在天宸做的事情若揭于柳蓝,不但自己会身败名裂而死,而且还会让拜剑山庄在柳蓝无法立足,甚至消失。刺伤挟持战王,这是足以让整个拜剑山庄满门抄斩,乃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