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亲笔加上战王印信的物件落在柳蓝任何一个官兵手里都是不可怠视的物件。落在心腹亲信手里,这胡言乱语的笑话会被当成真实。落在不知情的人手里,风宁在柳蓝引起的波澜怕不下于辰哥在天宸遇到的风波。若辰哥执意此计,计较的恐不再是其中书写内容,这由战王印信肯定的战王亲笔落款竟是风宁,本身就不是一件普通的事。
而此时的风宁在天宸早已不是籍籍无名,可适才自己几乎是满不在乎地反应,此时若出尔反尔,莫说辰哥断不会依,就连自己的颜面怕也过不去。
公仪无影顿时心思全乱,半天没敢应答。
夜风不止,四面皆是寒意,她微微垂,默不作声地从他身前走过。
见她脸色突然变得凝重,上官玉辰心里波澜渐起,他是天宸兵马的总元帅,向来不重视解释是因为再充分的理由在忠诚面前都没有力量,断绝风宁与战王之间的忠诚纽带原是想让理由变得深刻,但其实自从与这小女子相知相识,便觉得理由或在感情面前更没有立足的余地,此刻这面容凝重、心事重重的样子,怕才是她应对自己安排的真实一面。
他跟在她后面,看着她移动脚步,几乎连走路的姿势都没有改变一下,就这么往前走,像魂不守舍似的,他放轻了脚步,心却疼得厉害,明知她心底极傲且忠诚一片,如何愿意去逼她?他伸手去牵她的手,她却将手一躲,藏到她身前去。
上官玉辰在她身后笑着说“我以为你不知道我在你身后呢。”
公仪无影恍若未闻,依旧那么走着。
上官玉辰加快脚步,突然蹿到她身前,伸出臂轻轻将她环在胸前,道“有什么话便说出来,别饿了一天,反倒闷饱了。”
公仪无影背脊绷得紧,依旧是不理不睬,心里思索应对之策,可这个样子落在上官玉辰眼里,却是心有不甘而又无以逃避。
“我知道你可能此时难受,可你向来聪慧,应该知道早早选择却是为你之好,一个人总不能永远踏在对立的两条船上。”
公仪无影还想不理他,可实在忍不住从他怀里抬起头,道“你怎么知道你们是对立的?就算是对立的,既然风宁能够站在中间,想必你们是有交集点的。”
她口气冷淡,上官玉辰却笑了起来“这么半天不说话,难道心里就思考着这两条船是不是有交集点?若两艘都是战船,两船交集之时,不是两败俱伤也必有一伤,而你立在中间,当其冲。”
他紧紧抱着她,阻止她在自己怀里不轻不重地挣扎,头微微倾下道“为了你的安全……当断则断。”
“回到柳蓝的时候,战王怎么就没有逼我非要留在战王府?”
上官玉辰脸色不经意地沉暗,语气如软稠拂水,一丝冷意滴滴落落“原来你是盼着公仪无影阻止你再归宸王府。”
公仪无影原非此意,被他这么一激,恼上心头,脸一扬,道“风宁的行动向来不受拘束,认为可以,愿意去做,便不是任何人可以阻止的。我心里怎么想,辰哥你管得着么?”
上官玉辰不怒反倒笑逐颜开“你这么厉害,未曾想回到辰哥身边竟这样决然。”
“我是想告诉辰哥,战王深明大义,通情达理,断不会故意为难风宁,更不会以阻止风宁女容来捉弄辰哥你。”公仪无影瞥他一眼,口里说着,心里却道谁像辰哥你把那块‘母鸡生蛋’的破布居然保存得这么好,随时准备还击本王。
风宁对公仪无影的赞美无疑又触动了上官玉辰的恼怒点,他似笑非笑,唇角勾出一丝嘲意道“风宁你知道本王没有那娘娘腔深明大义,通情达理,本王霸道得连骨子里都断袖,风宁你的评价向来准确。本王若没有那个本色,岂不跟那娘娘腔一个样?”
公仪无影强抑胸中一口闷气,道“辰哥原本就和战王一个样。”
“娘娘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