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
许阳小心地把张可抱到了楼上,抱着她到了房间。
何教授也跟着过来了。
张三千连车子都没心思停了,就在楼道门口随便扔着。
张三千在后面紧紧跟着,他紧张地问:“许……许阳,可可她……她怎么样啊?”
许阳没有理她,他把张可小心地放在床上,轻轻地给她盖好被子,就像是在精心呵护一件一碰即碎的瓷器一样。
张三千都急的不行了,可是许阳却不理他。
还是何教授人间清醒一点,他对张三千:“别太着急,许阳既然敢把她抱回来再医治,就证明情况没有那么危急!”
“是这样吗?”张三千扭头看何教授,心都悬到了嗓子眼!
何教授没有迟疑,对着张三千用力地点点头。
张三千到了嗓子眼的心,这才慢慢落了下去。
可何教授自己却是皱紧了眉,虽然的确是没有到生死一线的地步,可现在的确是重症无疑。再阻断不了病势,很快就会到生死一线的地步了。
连八百万单位的青霉素都控制不住,许阳他可以吗?
何教授心也悬了起来。
何教授看着许阳的背影,问:“许阳,要不我现在就连线高铭城老先生?”
“嗯。”许阳轻轻嗯了一声。
何教授则是拿出手机摆弄起来。
许阳则是蹲在张可床头,缓缓地吐出一口气,闭上眼睛,眼前迅速闪过一幅幅他跟张可相处的画面。
几秒钟后,许阳再睁眼,眼中便是一片澄清。
只有内心不存杂念,他才能真正发挥出自己最大的实力!
许阳给张可做诊断,张可现在高烧40.5度,大热,多汗,还时不时打个寒颤,脉象如洪。
“可可,有没有口干口苦的感觉?”许阳在张可跟前小声地问道。
“嗯。”张可轻轻回应一句。
许阳道:“舌头伸出来,我看一下。”
张可轻轻地张开了嘴,想把舌头吐出来,可只吐出来的一个舌头尖,她就立刻干呕了一下。
张三千顿时焦急不已:“哎呀,可可你没事吧!”
许阳微微皱眉,他上前轻轻掰开了张可的嘴巴,然后才观察到她整个舌象!
舌中黄。
原本的张可只有手上和鼻翼两侧有红斑,可现在她的大半张脸都布满了红斑了,而她的背上也出现大片大片的红斑。
许阳的眉头锁在了一起。
何教授则是在房间一角,在跟视频里的高铭城老先生讲张可的病历。
“对,对,原先是阳虚寒凝,寒邪深伏血分冲任带俱病,所以用了温里散寒的药,是用了当归四逆合吴茱萸生姜汤……啊?哦,之前剂量和配伍啊。”
“我去拿,我去拿。”张三千赶紧去把本子找来,之前张可的药,就是在这儿熬的,所以他这边都有完整的记录。
何教授把这边的具体情况全部原模原样完整地告诉了高铭城老先生。
老先生在视频里不停皱眉:“这个人用药,配伍倒是精巧,但是这个剂量到真是够胆大的,病人本来就正气太虚,所以无力故邪外出,寒邪才深陷入里。”
“这个时候,其实是该徐徐图之的,把他的原本的剂量再放缓一些比较好。为什么呢,举个简单例子,病人体内就好比有一座冰山。”
“你徐徐图之,融化一点下来,流下来的水也就只有一点,这也好控制。一下子用猛剂,看起来效果立竿见影。”
“但问题也就来了,这冰山要是一下子就都融化了,这下来的水得有多少?这不洪水漫天了吗?所以会有比较重的化热外透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