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有副玲珑心肝的,小太监急步却无声的走向佘远志,恭敬而谨慎的接过了帅印然后归于一旁站立。
自宣威将军踏进大殿伊始,文武百官便神情各异,有几位尤为明显兵部尚书乔修满脸欣慰,户部尚书薛尹明脸上神色明明灭灭,而承恩公一脸悲愤,盯着佘远志的目光如血光闪闪,并且毫不掩饰的哼了一声“阴险小人”,随着这一声,有些人便往后退了退,尽量减低自己的存在感,而年轻的皇帝神色不由一冷,拳头握紧松开,反复拿捏着。
因着承恩公的作派,皇帝并未再往下问战况祥情,只说“佘将军离家三年,佘老将军与周老夫人必定望眼欲穿,赶紧回家,回头朕宫中设宴咱们君臣好好再斜上一”。
由始至终无人提起东平候孟境,就如这一场大胜与他从无关系。
“和盛楼”的雅间,薛尹明已经落座,朝服已换下,一身浅青常服让他看起来线条柔和了不少,他左拿起青花瓷杯轻啜了一口茶,右手轻叩着茶桌,随后懒懒的往椅后一靠,轻笑着和对面男子道“让我来又有什么不得了的事?”,对面男子抬起了头,薛尹明看着面前的人晃了一下神,想着,“这人长成这天怒人怨的样,绝对是个祸害”,人往往嘴巴比心诚实,想着的话这会已经冲口而出。对面那长成祸害的人面色瞬间冰冷,此时他心里仿如绞着般痛,心里想着“可不就是祸害?不但祸害了自己,还祸害了几乎一族人”。
祸害的神色很快便恢复了清冷的样子,他直视着薛尹明问道“这是打算撕破脸皮了”。薛尹明绉了一下眉头,似乎考虑着怎么回答,半晌后才答,“即便是不完全撕破也所剩无几了,这几年……”说到这,他下意识的看了下周围,然后压低声道“连那位似乎都只能忍着,别说东平候了”,说到那位时薛尹明用手向天上指了指。祸害冷冷哼了一声“这一家,早是顺者昌逆者亡的做派,东平候与他们的积怨早己落下,这回不过加了一笔罢了,估计西凉一调这还只是开始。”听完这话薛尹明抿紧了唇,而后长吁一口气“据乔老尚书说,当日东平候曾有战报祥细讲述了当时杨三出事的祥情,承恩公看后不知以什么理由使那位留中不发。”祸害冷笑道“两万将士因他埋骨他乡,如何遮掩不过自欺欺人罢了”。
饭菜上桌后,一番话下来,两人已完全没有了食欲,扒拉两口便各自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