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您……”娘娘说不过他，却又不知道要如何表达。

“之前朕是君，你是臣，君的威严不可倒；后来战场上，朕还是君，你还是臣，自然是要军法至上，但如今呢，朕是君，你是夫人，怎么？还希望朕对你严格些还是如何？”陛下歪了歪脑袋，瞥了眼娘娘，“还是说你想着些别的？”

“没，是臣妾多虑了。”

“多虑？虑哪了？”陛下略显调皮地询问道。

娘娘随即脸色铁青不知该作何回答。

“算了，看你确是乖巧，朕不为难你。苒苒，朕曾对你说过，朕想去看海，不是说单单看一眼，而是将海带到朕的面前。”陛下的眼里一片静潭，看样子这句话倒是真的交心。

“陛下……臣妾想带你看的海，是触不可及的。得不到却永远在原地。”娘娘说着，替陛下倒上一杯茶水，今日的茶水是娘娘亲自泡的，只是猜测陛下会来，毕竟陛下心情不好，他不来后宫还能去哪儿呢？

她也并不是确定陛下必然回来芸淑宫，只是将茶水泡好了以防万一，就算陛下不来也并未有什么大的损失。

“得不到，却永远在原地。”陛下喃喃道，“那苒苒觉得朕，如何？”

“陛下是什么意思……”娘娘不解，的确是不解，如今陛下性情变化极快，许多时候都有着别样的转变，所以就算不是娘娘说我也总觉得陛下每次的话语转变总让人应接不暇。

“朕很少出宫，也没有看过海，或许许多人都不信吧，朕一届九五至尊，怎么会没见过海？可是朕就是没见过，大江大河，同海究竟有何分别？”

究竟有何分别？娘娘似乎回答不出，但却用笑容回答了陛下，“陛下说的都需要您自己体会，就像您的诗句，源自由有辞尽开，任何分别都取决于您心中所想，您想有什么分别就会是什么分别。”

“是吗？”陛下终于笑了，他面色好看了些许便站了起来，“朕也该回去了，爱妃早些休息。”

娘娘回应了一声便送陛下走了。

后来……娘娘回去了，但我还跟着……不知为什么我总是想跟着陛下，总是感觉他身上有我想要知道的秘密。

不一会儿便听到他轻声说“可你杀了我父王啊……朕想原谅你，可让朕如何原谅你……”

杀了他父王？是娘娘？所以……所以陛下说的那个人真的是娘娘？可是……可是陛下之前不是说什么失忆，什么伤害了两个亲人吗？陛下……您多说一些啊，您让我也知晓一下啊。

陛下离开了，今日他是独自回宫的，或许一早他就将袁公公遣退了吧。

我偷偷跟在他身后，一不留神就被他发现了。

今日他没有赶我走，而是同我一起坐在宫外长廊上的石头上。

“你多好啊，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用明白，就是一只简简单单的小狐狸，而我，出生即是不幸，谁都不理解，谁都不明白。”他说着就用手揉揉我的小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