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把他从大坑里拉了出来。
“这么大的坑?”
宁知薇抿了抿嘴,看着脚下的大坑说道。
江朽从怀中掏出一块血色圆玉,上面铭刻着七杀二字,他把血玉扔到坑里,说道:“宽敞一点,舒坦。”
他再次捡起铁锹,开始埋坑。
宁知薇转过头,仰望这南境的夜空,似乎比离川更高更深邃。
……
……
大柳树下重新变得平坦起来,只是多了一块长方形的木板做成的墓碑,没有名字,也没有任何墓志铭。
江朽跪在碑前磕了三个头,眼中有明显的深沉情绪,当他起身望向星空的时候,再一次变成了那个淡看世间的眼神。
不是冷漠,也不是淡然,是真正的无畏,是无所谓。
宁知薇望着星空,不露痕迹的瞄了江朽一眼,说道:“这里很安静。”
江朽忽然嘴角微扬,说道:“等我们都做完自己的事情,可以来这里隐居。”
一般女子听到这里或许会双颊一红,但宁知薇没有,她的眼中反而多了些茫然,说道:“我们?”
江朽转过头看着她,认真说道:“是啊。”
宁知薇看了他一眼,眼帘微垂,不知在想些什么,片刻后,她的脸上忽然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梨涡浅浅,歪着脑袋说道:“好呀!”
……
……
这一夜,江朽和宁知薇躺在柳树下的墓碑前,有一句没一句的说了好多话,直到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阳光洒落的时候,二人被一阵喧闹声吵醒,镇上的宁静顷刻间被打破。
二人起身,没有舒展筋骨享受朝阳,一路向镇子中心走去,路上只见不少百姓走出家门,纷纷快步往同一个方向跑去,许多人脸上还带有惊奇兴奋之色,似乎听到了什么特殊的消息。
路上,江朽抓住一个有些熟悉的面孔,问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
那人紧走不肯停,瞥了一眼江朽,也觉得有些熟悉,但没有多想,大声道:“听说是邙山渊的几个修行者抓住了一个作恶之人。”
江朽和宁知薇忽然顿住脚步,看着那个人跟随着人潮远去,然后对视了一眼。
“七玄门邙山渊的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宁知薇不解。
江朽说道:“随云境内哪有什么真正意义上的恶人,而且发生在远离世俗的太平镇,去看看吧。”
江朽迈开步子向前走去。
宁知薇眼眸微闪,也跟了上去。
两人一路走到太平镇的中心位置,一片开阔的空地上,林立着几根不知用途的木桩。
五个穿着相似服饰的人站在那里,其中一人胸口被斩破了一道尺许伤痕,鲜血渗出,染红了他半边身子。
其他四人则是分散将他团团围住,或持刀剑,或负手而立,面上都有轻蔑厌恶之色。
江朽和宁知薇站到人群中不起眼的位置,此间场景尽收眼底,那五个人的衣物确实是邙山渊的样式,围攻的四人皆为中年模样,观其隐隐散发的气息,最强的已有太初五重天的修为。
受伤的那人看起来三十几岁,应该就是百姓口中的作恶之人,但是衣物却也是邙山渊的。
他的眉眼间隐隐有黑气缭绕。
人群中的江朽面色一变。
宁知薇也是有所察觉,默默地看向江朽,气海中的本命黑莲竟是不自主的颤了一瞬。
这个时候,四个人中那唯一的太初五重天之人面目冷峻,看着那个恶人喝道:“孽障!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么?”
那恶人身负重伤,神情变幻,惨笑道:“师父,你我师徒缘分十余年,既然不相信我就不必多言,直接动手吧。”
那人闻言眉头一皱,脸上掠过一丝犹豫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