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神将曹天野,甚至见到了坐稳皇帝大位没多久的皇帝云天河。他在皇城内逗留了七天,没人知道三人交谈了什么。
七天后,老僧离开离川,以世间最慢的一种赶路方式朝着宁国的方向返回。
徒步行走。
而且是赤足。
或许是因为老迈,他走起路来比一般人慢了很多,而且他选择的路尽是山川河澡这样极难行走的地域,即使一段时间后双脚被磨得血肉模糊,他仍旧没有停住脚步。
虽然缓慢,却一往无前。
也就是在这段时间内,皇室和黎渊山庄在神秘势力的支持下忽然进攻孟家,造成了举世闻名的孟家血祸。
当老僧走到巫江畔的时候,已是血流成河。
他在乔孟城外为那些死去的亡灵念了七天七夜的往生咒,便渡过巫江,继续向南。
有很多人见到了老僧渡江的那个画面。
他就站在汹涌的江面上,血淋淋的双脚踩着水,一步一步的走到了江对岸,没有丝毫下沉的征兆。
很多人看到了那日江面上的佛光,都以为是佛祖现世,纷纷朝拜,至今这件事还在巫江畔宣扬流传。
渡江之后的某一天,老僧捡到了一个奄奄一息的少年,他似乎认出了此人是孟家家主孟迟的弟子,便带着他一起上路,朝着随云王朝和宁国的边境继续行走。
便是在这时,随云铁骑踏入了宁国。
当老僧回到宁国的时候,山河已破。
除了老僧以外,令所有存活下来的人都后知后觉的是,随云铁骑仅是粉碎宁家的统治,也杀了很多人,却没有占领这片并不算大的疆域。
那一日,灵山上的佛光格外耀眼,净化着整个宁国的血气。
还有人认为,那些佛光正是万千死伤者的血气所化。
老僧又在弥罗城外念了七天七夜的往生咒,便带着那奄奄一息的少年回到灵山,此后十三年间再未下山。
……
……
“你在离川皇城内跟皇帝说了什么?”
宁知薇从故事的沉迷中苏醒过来,脑海中仍旧回荡着那副老僧行走世间的画面,呼吸很是沉重。
净尘缓缓睁开眼,窗外已是繁星满天,星光落在他的眸子里,却是瞬间暗淡下去,他说道:“寒鸦将飞过人间。”
他在离川皇城里停留了七天,却只对宁知薇说了这么一句荒诞的话。
“什么东西!”
宁知薇沉声喝道:“难道孟家血祸也和你有关系,在背后支持随云皇室的不只有圣堂,还有你?”
说着话,她的眼神越来越冷。
净尘似乎没有要隐瞒的想法,说道:“贫僧只是施展了一个小手段而已。”
宁知薇说道:“孟家、宁国和你口中那所谓的寒鸦都有关系?”
净尘仍旧平静说道:“所有死去的人自有去处,他们身上都有寒鸦的印记,而寒鸦是威胁整个人间的存在,舍去这些人换来整个人间的安宁,是大道真理。”
宁知薇死死盯着他问道:“你见过寒鸦?”
净尘说道:“没有。”
宁知薇说道:“那你凭什么说寒鸦会危害人间?”
净尘说道:“贫僧已入神念,自然能够看到世外之隐。”
宁知薇深吸了一口气,瞳孔逐渐放大,心中的愤怒却越来越深,道:“世间只有你一人踏入了神念境界,你说你能够看到那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实在是一句废话,我们看不到,说明不了不存在,你能看到,也不能说明就真的存在,你之言,或许对全天下都是谎言。”
净尘的嘴角忽然露出笑意,道:“出家人不打妄语。”
宁知薇又道:“即便你看到了寒鸦又如何,你怎么就能确定寒鸦一定会危害人间?”
净尘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