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现在不是流行先上车再补票吗?”
大家鼓掌欢迎,一阵笑声……
雒小亿说“这个主意好!合作社成立大会如期举行。货币入股的,开具村委会收据,存入村委会账户。合作社完成登记后,再转入合作社账户,换合作社收据。”
散会之后,各自回家忙自己家的活路。
村干部不是职业,而是兼职。他们本身有自己的责任田要耕种,只不过这些年,农民家庭业务与收入更加多元化,种植不再是唯一的工作了。所以,村干部要忙活的一样不限于责任田里的事。吴映鸿家很多年就在镇上开了服装店,近几年还开了饭店。
王克志是专职村干部。雒小亿也可以算是专职的,家里的活路有母亲和妻子揽着,他甚至插不上手。会议室里就剩下他们俩了,雒小亿说“克志,你们都住到一起去了,就把婚结了吧。”
“等一等吧,我现在无房无车无钞票,三无人员啊,怎么结婚?”
雒小亿说“不能等了。上了车就要把票补了,否则就是耍流氓(`Δ′)!这样吧,你们明天去镇上把记登了,再去县城办合作社的名称预先核准登记。好事成双嘛,村里也登记,你们俩知青也登记,双喜临门!你们的婚事与合作社成立大会一起办,如何?”
王克志说“好是好,不知立娟同不同意,她父母同不同意。”
“克志啊,合作社的文件都已经准备好了,只是再修改一下基本法,完稿后,交给苟丽丽和谢地基去完成宣传讲解就行了。你带上立娟,先登记你们自己,再登记合作社,然后直奔你丈母娘家。我想,他们会支持你的。”雒小亿说道。
王克志说“谢谢雒支书,我去试试吧。”
“回家吧,等立娟下课了,你们好好商量一下。”
王克志走了,留下雒小亿一个人在会议室里。
他首先想到的还是自己的母亲周秀英,他想不出母亲是怎样把自己养大的?一个没有男人,没有父亲的家庭,他从有记忆开始就习以为常了,可是母亲能习以为常吗?以前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些问题,他也没有看见过母亲流泪?o﹏o?,更没有看见过母亲叫过苦。他甚至把母亲的坚强当成了一种自然属性,当成自己天然的港湾。
母亲遭受过的苦难和屈辱,他从来没有想过,也是他想象不出来的。只有做了丈夫,做了父亲以后,他才懵懵懂懂开始理解母亲这一辈所遭受的苦难。母亲把她全部的爱都给予了自己,而他却在为构造父亲的伟大形象而煞费苦心。他感觉到,这样做是对母亲不公平的。
雒小亿强烈地感觉到惭愧,对不起母亲。
“父亲”对他来说是一个字符,是永远也无法构造一个实体性的社会关系。只有把全部的爱给予自己的母亲,把家庭建设好,才能对得起自己英年早逝的父亲。这才是继承父亲精神与理想的最佳行动准则。
也只有这样才对得起自己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