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一致决定,把贝尔处理掉……我的意思是,将贝尔抛在野外,让她自生自灭。实际上,我是想控制异化战犬,暗中搭救她。”
巫师突然激动了起来,大声说道“可是,蒂娜坚持先毒死贝尔,再把她掩埋!老爷,您能想象吗?贝尔的亲生母亲,要毒死自己的孩子,那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我才19岁,蒂娜刚满1岁,她居然想杀死贝尔!”
冷血的人也分为许多种,既然决定处理掉贝尔,用无痛苦的毒药总比把她丢在野外,任虫蚁啃噬,野兽撕咬要仁慈的多。事实上,蒂娜选择的处理方式比伊莫森的提议更具风险,因为贝尔迷路野外,葬身兽腹属于常见的意外,几乎无法追查。而毒死后掩埋尸体有可能露出马脚。这更像一场母亲坚持的葬礼。
伊莫森应该明白蒂娜的用心,否则他不会把妻子的名字加入贝尔的名字当中。只是他无法面对残酷的事实,用妻子冷血的理由减轻自己的罪恶感。
维克多不会揭伊莫森的伤疤,这会彻底地击垮巫师。
“说事实。”
“我们带着贝尔去了野外,蒂娜抱着贝尔,她的哥哥动手挖坑,我……”伊莫森沉默许久,脸色变得阴沉,声音冰冷如同冬天的朔风,“蒂娜一遍一遍的亲吻贝尔,她的哥哥却等的不耐烦了,拿出加了毒药的蜜糖,想喂给贝尔……呵呵,我怎么能容许他们杀害我的女儿?我命令猎犬群袭击了蒂娜的哥哥,然后杀死了他……蒂娜这才知道我才是巫师,我要她和我们一块走,她假装答应,趁我不注意,她抱着贝尔又想逃跑,还大声呼救,咒骂我是魔鬼的子嗣……老爷,我不是魔鬼的子……”
“别说废话!”
伊莫森悻悻地低下头,继续说道“我强迫蒂娜喝下毒药,单独给她挖了一个坟墓,然后带着贝尔一路逃亡,直到被老爷搭救。”
理智的人不会偏听偏信,伊莫森的说法只是站在自身立场上的一面之辞,并百般遮掩另一个真相。维克多不急于指出他的漏洞,心平气和地问道“你为什么要向我撒谎,声称贝尔的母亲为了保护她,被自己的哥哥杀死?”
噗通一下,伊莫森又跪了下来,自责惶恐的求告道“老爷,我一直告诉贝尔,她的妈妈很爱她,所以才编了那个故事……您第一次召见我的时候,贝尔就在我的身边,我……我真的做不到当着贝尔的面,说出她妈妈要杀死她的事实。”
维克多点了点头,感慨的叹道“伊莫森,你的确是个好父亲……”
听见兰德尔殿下称呼自己的化名伊莫森,而不是真名马科林,巫师顿时松了口气,定了定神,谦卑地说道“主人,求您宽恕我不坦诚的过失。”
附庸犯下不坦诚的过失,应当请求主君责罚。伊莫森却哀求赦免,说明他心中有鬼,对维克多还是有所隐瞒。
伊莫森心虚气短,维克多反而感到满意。如果一个人装模作样的请求责罚,一边又试图掩藏更大的秘密,那他绝非善类,要么心存恶意,要么自作聪明,以为可以戏耍主君,蒙混过关。
当然,伊莫森真要这样,维克多也不会弃他不用。兰德尔殿下自信能够驾驭这类自我感觉良好的中二病患者,只要他们像伊莫森一样有价值。
维克多毫无遗漏地感知伊莫森一切细微的变化,包括他言辞中的漏洞和微妙的心理状态,也被推演的一清二楚。
“伊莫森,银月庄园的两个室内女仆嫁给你已经三年了,你们始终没有生下孩子……是你嫌弃她们不够漂亮,还是你自己有问题?”维克多用调侃的语气问道,并说“你如果不喜欢她们俩,就别耽误她们,让她们改嫁别人吧。”
巫师顿时急眼了,支支吾吾地辩解道“大人,我们的感情好的很……只是,只是……”
“……只是。”维克多接过话头,身体微微前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