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是报纸印刷的时候出问题了?
“都印成这样了,还敢发出来啊?”
“啧啧,偌大一张纸上就‘本版为广告版’这六个字,剩下的都是白的,拿回去给娃儿练字用应该不错!”
“这样也好,报纸看着干净些……只是,这模样就有点奇怪了,一块有字一块没字,跟打了补丁的衣服似的……”
镜报再一次成了街头巷尾热议的话题。众说纷纭间,各种离谱的说法都出来了有人说,镜报被一位大人物勒令不能再刊登广告;有人说,总编辑萧靖已经携款私逃了,剩下的人没人会弄广告,所以只能给空着;还有人说,是镜报欠了印刷作坊的钱,萧靖好说歹说才求来了赊账的机会,可作坊里的人还是本着“我不挣钱你也别想挣钱”的想法,直接省掉了广告这一块。
在浦化镇稳坐钓鱼台的萧靖美滋滋地咂了口茶。
自打报社建立后,他还没有机会像今天这样好好休息一下。邵宁和苏玉弦在陪董怀远玩,董小雅在一旁微笑着,潘飞宇这厮难得动手自己洗一次衣服……
这才是生活嘛!
院门敞开着。被斧子劈过的大门根本就没修理,已显得残破的它摇摇欲坠的,看上去就像是在控诉着什么。
萧靖放下了茶杯,悠然道“时间差不多了,这就该来人了吧?”
话音刚落,就听到外面一声呼喊“萧公子可在么?”
“人在呢!”萧靖正了正衣冠迎了出去,待看到了来人,他“又惊又喜”地道“范先生!您可是稀客啊,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来来来,快些入内!小雅呢,把我前两天刚买的好茶泡上!”
萧靖很是热情,范先生却不冷不热地道“还道报社这边出了什么大事,原来公子这般闲逸。在下过来非是为了别的,只是有件事想请教公子今天的报纸上,为何没见我家的广告?”
原本面带微笑的萧靖猛然换了脸色。他愁眉苦脸仰天长叹了一声,又向前比了一个“请”的动作。
刚走进院子,范先生忽然皱了皱眉头。很快,他又用手捂住了鼻子,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好臭!”
放眼望去,只见南墙东侧的墙根下面有几坨又黄又黑的东西,许多苍蝇正围着它飞来飞去。
是便便?
范先生是在豪商家里做事的雅人,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他赶忙转过头去,又捂着嘴干呕了好几下。
难怪报社的人都在南墙靠西厢的那一侧活动,原来是因为这个!
范先生愤愤不平地道“公子,我等非是乡野村夫,岂可随地便溺?就算是小孩子所为,也该教其如厕之法,最不济也要把秽物收拾了,可你这……”
萧靖又叹了口气,一脸的无可奈何。
范先生不禁顿足道“自打范某提及广告之事,你便愁眉不展长吁短叹。如今,说起收拾地上的腌臜之物,你还是这副模样。敢问公子,可是犯了气虚血亏的毛病么?”
见对方有点着急了,萧靖才不紧不慢地道“先生请看,秽物又岂止是在墙下?”
范先生扭头一看,可不是么?那面墙上还有粪水流淌时留下的痕迹,看上去就像是山水画中树木的枝杈。
他忽然心中一动,道“秽物可是有人从外面丢进来的?”
萧靖道“不瞒先生,正是如此。”
待两人进屋分宾主落座,萧靖方才无奈地道“先生进门时,可曾留意门上的斧印?”
范先生点头道“范某还在奇怪,为何大门已毁坏如此,公子却还不找人修缮。原来……”
萧靖自嘲地笑了笑,道“修缮又有何用?再让人来劈一次么?”
他起身用双手撑着桌子,一脸心酸地道“广告的效果,先生想必比谁都清楚。镜报刚凭本事赚了些银子,广告这块便被人觊觎了。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