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宗嗣一把拉住大喊道“退回去!退回去!守住车阵!”
李宗嗣看着自己可能冲的有点儿猛了,眼看着就追过了半山腰,这要是冲下去了不是送菜吗,但是还是不能慌张。命令大家缓缓后退,反正贼寇的第二攻击波浪,被退下的前浪挡住了。
穿着铠甲往下跑能跑动,上山就难了。只能被无甲的长枪手扶着回去,李宗嗣殿后,冯用举着旗子站在李宗嗣后面,这就是猛将的作用,有他在,士兵们就有底,不害怕。
钻山豹子胡奎指着李宗嗣道“此人是谁?”没人回答,胡奎又看向黄家主,黄家主问了问身后的管事儿的,说道“许知远新招募的乡下小子,据说能扛起千斤重的大鼎。”
“为什么不早说?这样重要的情报,为啥不说!”
“山豹子!你在质问我吗?我怎么会相信有人能举鼎呢?换了你,你信吗?”
胡奎指了指山上雄立的李宗嗣道“现在呢?”
“一个莽夫有何可惧?我们这么多人,踩也踩死他们了。再冲一次!我就不信了!”黄家主也是被狗咬了一般,十拿九稳的事情,出了幺蛾子了。
许从义看着李宗嗣冲进流民群中,犹如汪洋大海中的一聚细沙,眼看着就要被吞没,却生生的便成了礁石,把贼寇杀了回去。
看着李宗嗣和甲士们撤退困难,赶紧派出几十人把李宗嗣他们接回来。又在李宗嗣的指挥下,把阵亡的兄弟抬回来。
许从义没有浪费李宗嗣为他争取的时机,马上用袋子装土,又劈碎了几辆大车,把木板固定在车阵上。等李宗嗣气喘呼呼的撤回来,车阵已经稳固了。
回来的人仿佛血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浑身滑腻腻的,还沾着内脏砸碎。一回到车阵里,趴在地上就起不来了。长枪手几乎人人带伤,被同伴拖在一边包扎。
“快,把他们的铠甲扒下来,换人!快!”李宗嗣也拄着横刀大口喘息着。
许从义赶紧找出三十名壮实一点儿的,在同伴的帮助下,扒铠甲,滑腻腻的,不少人开始呕吐。
“扒掉铠甲的兄弟别躺着,扶着他们慢慢走动。”
军官的作用就是在士兵慌张的时候,提醒士兵该做什么。平日里的常理,在极度紧张的时候,士兵们往往都会忘掉。
比如现代战争中,遇到了轰炸,军官会大吼一声“卧倒!”士兵们不知道吗?知道,但是他们忘了。军官提醒一下,士兵们就会把战术动作,机械的施展出来。
车阵里的兄弟又拿来水,在李宗嗣身上浇灌着,红红的血水冲刷下来,流了一地,渗入到了草皮里。
“别扒掉我的甲,我还能打!”说话的是蒋伯庸,他身上跟李宗嗣差不多,刚才就数他冲的猛,几度被李宗嗣揪回来。
“我也一样,也还行!”冯用驻扎旗子也推开了要扒掉他铠甲的同伴。
李宗嗣点了点头,算是允许了。此时的李宗嗣无疑深得军心。冲在最前面,退在最后面,又勇猛无比,无疑成了大家伙的主心骨。
李宗嗣喘息了过来,看着另一边儿被蒙上脸的兄弟,甲士死了三个,都是摔倒了,被踩死的。长枪手死了五个,身上无甲,失血过多而死。十个弓手没事儿,因为他们被保护在最中间。
死了的被账房先生揪掉腰牌,登记在账册上,这三个风烛残年的老头子干啥都是慢悠悠的。
李宗嗣拄着刀慢悠悠的走着,走到一个大家都看不见的地方‘呕!’
擦了擦嘴角,好多了。李宗嗣又看见了杨信,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杨信给了李宗嗣一个葫芦,李宗嗣喝了一大口。
“是酒?”
“嗯。”
“谢谢,你看起来好多了。”
杨信没有说话,
李宗嗣道“算啦,也不劝你啦。跟你说,一会儿要是守不住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