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着全寨的孩子,早晨最少也得吃一个。不吃就吊起来打,那个惨呦。也是孩子们不知道珍贵,都是他娘的惯坏了的!”船夫一边划船,一边乐呵呵的说着。
划了半天,终于快到了码头。杜获从怀里掏出黑布,把自己眼睛蒙上“规矩我懂。”
船夫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老赵,怎么提前回来了?”有人瓮声瓮气的喊道。
“徐队长,有读书人拜访寨主,这便接来了。”
“让他上来吧,读书人就不必蒙住眼睛了,让他看看吧,没准能留下。”
杜获这才把黑布去了,目光越过码头的船帆,眼前便是一大片被夯实了的广场,千余穿着铁甲的步兵,背负着弓刀长枪,排成整齐的队列跑步,个个脸上闪烁着油光。
体态健壮,孔武有力,全是满脸硬茬茬,黑黝黝的大胡子,端是彪悍。再远处是数百人骑着战马,来回劈砍着草人,迅疾如风。却是山谷内被李宗嗣开辟成了生活区,只能把兵营修建在了湖边。
杜获上了岸,船夫则道“你跟着徐队长进去吧,我还有鸭子要放呢。”
杜获连忙对船夫行了一礼“多谢老丈载我一程”。
杜获跟着徐队长过了军营,走的便是用石头沙子硬化后的道路,端是平整。一直沿着河道蜿蜒而上,河道也是被人为的休整过的,一段河道就有一个蓄水坝。河道两边还种着树,整整齐齐,像是用尺子量过。
河道里一个挨一个的巨大水车,噶吱吱的旋转着,每个水车旁边都是联排的工坊,传来叮叮当当的打铁、锯木之声。
过了工坊,只见河道两边各七八个巨大的圆形土楼,青砖黑瓦,四周马面墙、护城河、吊桥、天桥、射孔一应俱全。各土楼之间可以互相支援,稳固异常,一看就知道不好攻打。杜获不由的和自家山寨比较,那就是个土匪窝子、猪圈。
一想到当初见到李二,他那个落魄的样子,不由的感慨万千,这才一年多,就发展成了这样。当初他起家的不过六十余人啊,这般气象莫非天助不成?
土楼里传来阵阵的孩童的读书声,却是百家姓“赵钱孙李,周吴郑王……”杜获便道“明明是大周郭氏第一,符氏第二,为何把赵氏派在第一?钱氏排了第二?”
给杜获带路的徐队长道“我咋知道,当家的让咋读就咋读呗。怪不得读书就没有一个留下的,每次来都为这个和寨主吵一架。”
杜获一寻思“莫非李二是要试探部下对大周的忠心,才把郭氏给去了?这李二是真的对天下有了觊觎之心?”
杜获又问道“为何山内不见人影?”
徐队长道“孩子们读书,大人们不敢出声。你看那边是妇女在做饭么?本来这里是砖窑,当家的嫌弃,说什么冒烟污染。现在搬到外边去了,大伙儿都在外边上工,晚上吃饭的时候才回来。”
徐队长往山坡上一指“你看,那不快回来了?”
杜获顺着徐队长的手势一看,只见七八百男丁穿着灰色的号剐,扛着铁锹、镐头。排着整齐的队列行进,两边各有数百持着弩机的健壮妇女押送,警戒。
杜获问道“那边是什么人?既然要押送为何又发给铁器,兵不是兵,囚徒不是囚徒的。”
徐队长道“哦,那全是是俘虏的战犯。需要劳改的,发给铁器是信任他们,押解他们,是不给他们耍小聪明的机会。人心经不起试探,这是大当家的说道。”
“开始有战犯调戏看押他们的妇女,他们那里知道那些女人也是军户,当场就被砍了脑壳,你看他们现在老老实实的。就是因为这里顿顿能吃饱,餐餐有肉汤,他们是不会跑的。”